马车前行,慕方野骑马走在一侧。
慕清撩开窗帘,似笑非笑道:“哥哥不是正在彻查太子府之事,如今怎么又得了空来抓我?”
抓?
慕方野垂眼,看向她娇红的脸庞。
不过是在千岁府呆了两日罢了,她就像是从里到外都被宠爱了一番,漂亮得不可思议。
锦衣卫负责监管千岁府,慕方野又如何不知道府中的事。
要不是刺客上门,她恐怕会一直待在秦灼的寝宫里寸步不移。
而她,看他一眼都是不愿地。
慕方野心思深沉,他不断地想到牢中女人的话。
他还没从阵法中解脱。
解脱?
他不需要解脱。
他很清楚,他如今所做的每件事是为了什么。
“快过年了,你待在千岁府终归是不合规矩,为兄今日不过是刚好来接你。”
慕清笑笑,“是哥哥觉得不合规矩吧?”
慕方野余光看着她讽刺的眸色,拉着缰绳的手不断收紧,“除夕原本就是该和家人一起过。”
“呵。哥哥真有意思。”
听见这话时,慕清扑哧一笑,“你说你把一个要杀死你们全家的人当亲人,他们哪天真死了,你会不会后悔如今的每个选择?”
“他们?”
慕方野问:“你不想杀为兄吗?”
慕清摩挲着玉镯,淡漠道:“哥哥很幸运,你不在我想杀的名单里。”
说着,慕清将车帘放了下来。
慕方野眸色一暗,隔了许久,拉近缰绳往前走了。
“如果哪天你想杀我,尽可以来。前提是,你能做到。若是杀不了。我一日是你兄长,你就一日要在相府安安分分。”
慕清垂眼,指尖勾弄着玉镯,低声呢喃,“上辈子,他可没这么疯。”
慕方野明明还是记忆里的人,但却又像是面目全非,陌生得可怕。
那股强大到令她窒息的压迫感,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沉重,她已经想要立刻从相府逃脱出去了。
真是,无法呼吸。
慕清扯里下衣领,将玉镯放在唇边轻吻,“早知道分开一会都这么难熬,我就应该和皇帝说去千岁府当卧底。”
她随即又笑笑,她要真是在千岁府了,她恐怕会把自己的复仇都给忘记的干净。
这一切,都来自对秦灼那么多年的视而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