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灼说归说，到底不会拿慕清怎么样，许是心事散了，没过多久，她就沉沉睡了过去。

千岁府外，高大的身影一直站到了天亮。

“大人，陛下传你觐见。”

慕方野缓慢回神，按了按眉心，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已经天亮了。

“回宫。”

副官看着他胸口又湿透的衣裳欲言又止。

慕方野这段时间，伤口反复撕裂。

他公务本就忙碌，再这么折腾下去，还能撑多久？

大殿前跪着一位披麻戴孝的妇人，慕方野认得。

察觉到慕方野的视线，妇人抬眼，露出一张略显丰盈的脸，正是户部尚书夫人孙氏。

不过经历了一天一夜罢了，她仿佛就老了十岁，鬓角隐约有了白发。

“慕大人。”

慕方野缓步走到她面前，“夫人还是先回去吧，陛下定会为你做主。”

从昨天开始，她就一直跪在这里了，非要讨要一个说法。

户部尚书惨死，这是国家大事，魏帝又如何不想尽快处理？

孙氏苦笑，“慕大人莫不是也要偏袒凶手？”

“七妹不会杀人。”

“她为何。”

慕方野淡漠道：“她不屑用这么低级的手段杀人。”

一句话，孙氏沉默了。

依着慕清这般地位，想杀一个人，确实不必如此，可她们需要一个结果。

“老爷死得这么惨，陛下却要我们不要生长。慕大人，你就这么肯定，陛下没有维护圣女吗？如果她恨老爷和她做了那事呢。”

“她不会。”

慕方野冰冷地打断她，“夫人没有母族庇佑，只能依仗孙尚书，这些年应当已经过得十分辛苦。如今事情已经发生，你想要令子好生在朝为官，就要听从陛下的命令，不要忤逆，以免惹怒陛下。”

慕方野言尽于此。

孙氏不甘心地问：“慕大人，陛下一定会为老爷做主吗？”

望着慕方野离开的背影，孙氏微微垂眼，对着身后的老妇哑声说：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
“可是夫人，你还没见到那位大人。”

孙氏自嘲地笑笑，“我嫁了人，负了他，一切都回不去了。如今。我做了如此错事。这大概就是命，得认。”

不远处，一道佝偻的身影久久站着，半晌才转了身。

“公公，奴才好找，太后找你同她一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