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着照片，照片上的女人很漂亮，她怀里抱着小小的谢迟，眉眼温柔。

虽然那个时候的像素比较一般，但是仍旧能够看出，女人五官有多精致。

男人刚开始只是拿着照片认真的看，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，眼泪从他的眼角骨碌碌的往下滚，他自己甚至没有任何的感觉，还在认真的看照片呢。

直到谢迟抽出一张纸巾来，帮他擦拭了一下眼角，他才反应了过来，伸手去擦自己的眼睛：“这是什么啊……”

“是眼泪，是人类情绪的凝结。”谢迟轻声道，她已经可以断定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了，他明明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，已经失去了记忆，可是属于人类的那部分情感，还是在看到了母亲的一瞬间，像一只困兽一样的挣扎了起来。

男人好像并不知道眼泪是什么东西，甚至特意的去舔了舔手指上的泪痕：“咸的，你们人类的情绪是咸的吗？”

“是有各种各样味道的。”谢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亲，她索性把态度放得更坦然了一些：“你之前给我的那枚戒指是你的东西对吗？那里面刻着一个名字，纪芳菲，我妈妈就叫纪芳菲，她也有一枚戒指，里面刻着一个名字，叫谢漪。”

“谢漪……”男人很认真地咀嚼着这个名字。

“哪个yi？”

“柳岸碧漪深的漪。”

“我不懂。”他鼓了鼓腮帮子，这个状态下的谢漪，跟一个幼童是没有任何区别，他什么都不知道，如幼童一般天真，又带着一点非人类独有的残忍。

谢迟耐心极好：“就是涟漪，就一颗小石子到水里，会荡起小圈圈的涟漪。”

她之前那些愤怒，随着和谢漪交谈，逐渐变得平静了，谢漪一遍一遍的念着自己的名字：“所以谢漪是我。”

“对，谢漪是你。”

“还有吗还有吗？”谢漪眼神是那么的迫切：“还有有关于‘我’更多的东西吗？”

“我也知道的不多。”谢迟摇了摇头，谢漪明显是有些失望的，他托着自己的下巴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，然后道：“所以我认识你的母亲？她对‘我’来说，很重要？”

“是的，你应该是我的父亲。”谢迟点了点头。

谁料谢漪反而开始摇头了：“你看看你，再看看我，我怎么可能是你的父亲呢？”

他摇摆着自己的根系，特别认真的道：“如果我有孩子的话，我的孩子应该是一颗种子才对啊。”

谢迟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