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之所以加入九天，就是因为你之前看到的那些东西，那是一种虫子……很稀少，我把它养在身体当中，其实我知道，喂养这种东西，无异于饮鸩止渴，但是当时我没有别的路可以选……”

他这个人实在是太固执了，撞破了南墙都不会回头，现在再去想想之前的自己，就感觉自己像是魔怔了一样。

“明明……明明我小时候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画家……”他声音很微弱的道：“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……”

他沉默了很久，最后表情苦涩的道：“就算是你想从我这里套话，我也肯跟你讲，但只限于今天晚上，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。”

谢迟打起了精神：“行，你先讲一讲，你知道的有关于九天的情况吧。”

“九天存在了多久没人知道，我的师父算是九天的一个外围人员，他会选择那种有天赋的小孩子收为徒弟，教导着长大之后，把实力不错的送进九天。”肖林低声道：“那个时候我妈妈病了，但是我们家里没有钱，我的爸爸再婚以后有了新的家庭，也不会管我们的。”

“我遇到了他，他说，跟着他学本事能够赚很多很多的钱，而且他可以先借手术费给我，等以后我有钱了慢慢还，我那个时候已经走投无路了，不管他是不是骗子，我都要尝试一下的。”

“然后我答应了，他果然给了我20万，刚好够我妈妈做个手术，并且在医院里休养到出院。”

“这也是为什么后续检查出我天赋不行的时候，我还要一根筋的继续下去的原因，因为那个时候年纪小，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赚来20万还给他。”

“后来就真的变成一个执念了，凭什么我的天赋不如别人？凭什么有天赋的人轻而易举就可以成功，而我付出百倍的努力都是空？”

他说着说着就笑了：“现在想想很对不起我的妈妈，她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，刚刚手术结束，刀口还在疼，但我没有办法陪在她身边，还要让她担心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20万块钱……”

“她去世的时候，我在外地，等我赶回去的时候她已经……你知道吗？我妈妈至死都没有闭上眼，因为她总觉得我在做坏事，她担心我，她怕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……”

谢迟懂得，因为她的师父也是这样的。

“我的母亲也是，我甚至没能亲眼送她走。”

谢迟轻声道：“你既然知道她会担心，为什么还要一条路走到黑？”

这大概就是猪油蒙了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