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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行时(三)

第一天的调查看上去很顺利。徐宁在那一天下午继续寻访着失踪者,又找到了好几个能符合他猜测的案例。比如有一个失踪者是街坊四邻里出了名的恶毒婆娘,自从三年前被丈夫抛弃后就性情大变,变得充满怨毒,睚眦必报,一丁点小事就能报复一两个月,往他人门口倒垃圾,往别人晾晒的衣物上泼脏水,无所不用其极,以至于谁都不敢稍微接近她。所以她的具体失踪日期到现在都没搞清楚,只能进行大致地推测。

这样的毒妇加怨妇,大概也符合惩罚的标准吧?徐宁想。

还有一个屡教不改的惯偷,在县衙里也挂过好多次号了。此人偷的未必是值钱的东西,有些根本就是鸡零狗碎的垃圾,但他却改变不了那种顺手牵羊的恶习。他似乎有一种欲望,想要把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收归到他的家门里,至于这些东西是否能派上用场,他就不关心了。与他相仿的是一个总往酒里掺水、米里掺沙子的奸商。

极度的贪婪,疯狂的占有欲,对于惩罚者而言,这些应该也都是必须登记在案的吧。

这一天晚上徐宁心情很愉快。他觉得自己已经摸清楚了罪犯的动机,剩下的事情就有了方向了。他在心里圈定了几个可能符合“惩罚”标准的角色,决定对他们进行监视。罪犯不会始终按兵不动的,他还会继续出手,按他自己的标准去惩治罪恶,只要动手,就会露出破绽,有可能被自己捕捉到。徐宁似乎已经看到自己擒住了这名狡猾的罪犯,在同僚们羡慕的眼光中升职加官,告别越州,坐在另一座令人身心舒适的大城市里。

他完全没有料到,第二天的调查情况会急转直下,彻底推翻他的假设,并把他推入更深的困惑中。

“他确定什么坏事都没做过?”徐宁追问。

“我已经说过七八遍了,您还要我怎么说?”骨瘦如柴的老妇人泣不成声,“我儿子从来只有受人欺负的。他一个瞎子,又聋了耳朵,怎么可能去干坏事?”

“就算是聋哑盲都占齐了,也总会有可能性。”徐宁不为所动。但失踪者的母亲却是无法提供更多的信息了,他只能找街坊以及街道的治安官打听。结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,这个年轻男性的确从未干过任何出格的事情。他只是每天呆在家里制作一些手工艺品,然后由年迈的母亲出门去贩卖。

徐宁拿起一只失踪者用藤条手工编制的小鸟,实在难以相信这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