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浮现出亚当太太把手插在泥土中大笑的样子,觉得就像胸前挨了一拳。痛苦在喉咙里燃烧,她一时说不出话来。“我很难过,”她虚弱地说。她不让亚当先生看出她很伤心,但她觉得悲痛像一条河在地上流淌,即将漫过她的脚掌。“嗯……她什么时候死的?”
“两天前。”他咕哝道。
“宝宝死了吗?”
“宝宝太小了,不可能不随她死去。”他说。
“也是。”瓦妮莎尴尬地说。他还站在那里。她茫然不知所措。“您想……您想喝点茶吗?”
“我不想喝茶。”
“好吧。”她双手叠放站着没动,突然纳闷他怎么不穿衬衫。
“我知道你跟你爸爸做的事。”亚当先生说。
瓦妮莎呼吸加快,她意识到他知道了药的事情。“不是我的选择。我没有办法。”
“但你还是做了。”
“我抗争过。我是说——”
“很快就成了惯例。”
瓦妮莎记起爸爸用手指把那枚石子放到她嘴里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我太太死了。”亚当先生又说了一遍。
“我很难过。”瓦妮莎不耐烦地嘀咕道。她得让他走开。她要独自坐在图书室痛哭一场。“很难过。”她又闷声闷气地说了一遍,像个愁苦困倦的孩子复述一首押韵的短诗。
“失去所爱的人太可怕了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游侠谁也没死,他们的家人也没死。你怎么解释?”
一阵恐惧撕扯着瓦妮莎的喉咙,像一飞冲天的火焰鸟,“我……不知道。”
“你爸爸爱你,是吗?”
“怎么了?”
“夜晚在他怀里。”
瓦妮莎四下看了看,徒然希望妈妈已经回来了。
“爸爸现在随时会回来。”
“不,他回不来。他在游侠家里开会呢。当然是开秘密会议。”
“当然。”
“你喜欢他做的事,对吗?”
“我不太知道他做了什么。我是说……”
“你知道。我知道。大家都知道。”
“知道什么?”
“我听说有些女孩努力反抗,但你没有。”他的身形再次变得庞大,像在图书室里一样,把光线挡住了。她呼吸加快,把手放在肚子上,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。
“我跟你说过,我努力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