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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章 日志与画

二进的小院,陆漾抱着襁褓里的女儿,大气不敢喘,瞅瞅坐在几步外冷眉冷眼的妻子,再瞅瞅比她还怂的寒蝉堆雪两人,她默然一叹。

打从宏图塔那儿回来,鸢姐姐就一声不吭地在梳妆台前,若非脸色恢复了红润,偶尔动一动,真和那冰雕一般。

她担心的不得了,却晓得此事即便是她都不能妄加置喙。

但曾经的疑团也随之解开。

为何她与甜果果成婚,国师出山赶来,送不周山玉令,坐高堂位。

为何国师待小羽毛总有那么几分亲厚,为何国师看着甜果果时,眼神是说不出的欢喜复杂。

这一切都有了缘由。

因为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,因为血浓于水。

陆漾低头亲亲不谙世事的乖女儿,小羽毛喜欢她的亲近,天真地笑出来。

笑声唤醒坐在梳妆台前的冰美人。

桃鸢身子微震,回眸看向这对母女,陆漾朝她露出灿烂的笑容,灿烂归灿烂,太灿烂了,反而透着一点端倪。

“傻。”

陆漾不明所以,桃花眼倏尔睁圆:怎么能是傻呢?

她所思所想直接挂在脸上,桃鸢忽而笑出来,郁结散去大半:“快过来。”

陆少主笑呵呵走过去,俯身亲吻她眉心:“好些没有?”

“没有。”桃鸢勾着她脖子,手轻一下重一下地抚在她后颈:“不过总算晓得我与那桃禛无关,心里总归是痛快了点。”

维持着弯腰被她摸后颈的动作很辛苦,陆漾忍了忍,还打算继续忍下去,谁成想桃鸢松开她,音色凉薄:“只她二人的情与苦,发泄到我身上做甚?”

这事确实是国师做得不地道。

不仅不地道,更无情。

纵使陆漾有心说和,也不知怎么张口。

生母尚在,却要喊旁人做爹,二十六年父女相看两相厌的苦果,从瓜熟蒂落就是荒唐。

也难怪,桃鸢心想,难怪桃禛看他与看自己的眼神有着不同的温度。

这些她都想明白了。

窗外的夜色浓沉,无星无月,雨哗啦啦响,像是要狠心冲刷多年来积淀在心上的尘。

尘了去无踪,露出的血肉单薄脆弱,桃鸢还在笑,她笑起来带着三分讥诮:“也活该是我倒霉。”

她看着搬了板凳坐在她一边的陆漾:“我自幼就倒霉。”

“甜果果……”

“但我不服输,我有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