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沈央年早早用了餐,披上氅子带着礼帽出了沈府。
上车时,是青柏开的车。
“小姐,查过了,阿嫣是半年前进的沈府,一直在后花园做事,没和那几房的人有过什么交集。”
回沈府那晚,修竹受沈央年的命特地去查了阿嫣的背景,确实干净,也没什么特别要注意的地方。
“那就好。”
沈央年坐在后座上,眸里染上些不知名的情绪,红唇轻启:“沈晋重跟那姑娘又是怎么回事儿?”
“那姑娘叫秋水,十五岁的时候被她那抽大烟的爹卖到窑子里去,后来三少爷瞧上她,这姑娘又怀了孩子,死活都要嫁给三少爷做妾,老爷和夫人不同意,就把这姑娘拉着去打胎,为着这事儿,老爷还发了好大的火。”
“哼。”
沈央年冷哼,蛾眉上挑:“败家的东西。”
修竹言道:“小姐说的是,也不知老爷怎么会想着让他做生意。”
“三哥志不在此,父亲不过想让家里那位夫人早日打消这些念头罢了。”
开车的青柏连忙点头,修竹听完一席话犹如茅塞顿开。
沈央年频频望向车窗外,街边来往的行人神色各异,路过的一些小商铺都是出售饺子和馄饨的,出乎意料的,在那些装修低档的小店铺里生意却比他们沈家的合兴楼好得多。
她还看到,一些街边摆摊,卖着烧饼和油茶的铺子热气腾腾,时不时有几个人给钱就拿走了一块烧饼。
那开烧饼铺的老板接过铜钱,用自己褪色的围腰擦擦,乐呵呵地放进口袋里。
她觉得街边商贩的一幕幕,都对她日后做生意有用。
过了半晌,车子停在听雨楼门口。
沈央年下了车,眼尖地看到门口的广告,挂上的戏是杨贵妃。
她又抬起头看那块匾,书写者用草书写下的字,倒是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,两边的对联便是用瘦金字体写下了“青山隐隐路迢迢,问君今缘戏未销”。
好一个“问君今缘戏未销”,不知是北平的哪一位名角儿能有这样大的自信和口气。
早等候在门口的小厮见了她,急忙上去迎接:“沈小姐,我们少爷在里头等您。”
“走吧。”
几人踏进听雨楼,一楼早已坐满了人,可是戏还未开场。
那小厮领着她上二楼,沈央年扶着那木质的扶手,绕了些路,走到了包间内。
撩开布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