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吹动廊道间的彩旗帜,带起声声轻响。
堂屋内,见陈寻站出自我介绍后,一众赵家人的眼神与小动作也尽数停了下来。
半晌后,赵淮承才回过神来,随后先是皱眉看了一眼挡在老太君身前的赵宸。
又再是转头,微微放松面上表情,朝陈寻礼貌问道:“可是江左陈家,作出四幅传世之作的画圣当面?”
“当不得赵伯父画圣一称,”陈寻淡笑着摇摇头,“那四幅画作,也不过是小子妙手偶得而已,称不得传世之名。”
听到陈寻这礼貌但也不失倨傲的话,赵淮承也不由得挑了挑眉,继而低声道:“你既唤我一声伯父,那我也占个脸认下这个称呼。”
赵淮承说着,目光也定定地看向陈寻,“只是不知,贤侄在何处与劣子相识?”
“他这个性子,实在难交好友。”
赵淮承边说,又边斜睨了赵宸一眼,而赵宸也因他这句话,本就涨红的脸,更是越发红赤起来 ,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一般。
“是在小子家中庆会上结识的,”陈寻没有在意赵宸即将爆发的模样,仍是中规中矩的回答了赵淮承的话。
但很快,他又转言正声说:“宸兄虽性子看起来有些鲁莽,但内里却是赤忱一片,也卓有细心,善关怀他人,非是顽劣之徒。”
“正因此,我才愿意接受宸兄邀请,特意从江左来到江北为老太君作以贺寿图,祝老太君九十大寿。”
赵淮承闻言,也有些意外地回头看了赵宸一眼,他先前还以为赵宸是单纯受不了在案前长久的练习书笔,才特意跑出潇洒快活。
倒是没曾想对方千里迢迢赶赴江左,竟是为给老太君准备寿礼。
想到这,赵淮承心情也不由得缓和少许,嘴上也不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,“倒还算是有心。”
声音不大,但在这已经彻底安静下来的堂屋内,却又显得格外刺耳,而赵宸自然也不意外地听见了赵淮承对自己的评价。
但很明显,他对赵淮承有所不满,也根本瞧不上对方对他评价。
他有没有为老太君寿宴用心,根本无需他赵淮承来指摘。
所以不等赵淮承再说什么,赵宸就欲启唇反驳两句。
但在抬眸间,他又见陈寻正侧目望着自己,想着对方替自己出头,为的就是想止歇他们俩继续争吵,毕竟这到底是在老太君的寿宴上,若一直吵闹不休,不仅外人会视为笑话,族内怕也会因此多生事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