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门无声洞开,方入得里间,不待赵宸启唇说些什么,已是坐在院内石凳上的陈寻,便抬眸似笑非笑地看向他,道:“可是打得舒心?打得畅快了?”
“兄长……我,”赵宸有些尴尬地看着身前神色不明的陈寻,刚想说出的请早话语一时也堵在了唇间不得脱口。
好半晌后,他才是抿了抿唇,缓缓吸了口气,待将面上的尴尬之色收去,才再又轻声回道:“兄长全都看到了?”
陈寻闻言顿时诧异地朝赵宸处看了一眼,语气中也带着极大不解,道:“我是看不见,但是……”
陈寻抬手指了指一侧院墙,摇头道:“这墙沿只是阻隔内外视线,可未曾有过阻隔声音一说。”
“要是我真听不见门外小厮哀嚎声,你才应要震惊。”
陈寻说话间,语气仍是意味不明,似是在责怪赵宸出手莽撞,不应在他院外教训黄胜赵,又似是在打趣赵宸,与他开一玩笑。
这模棱两可的言语话辞,纵是赵宸心思玲珑,一时也不知是何意思,更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毕竟他今天气恼黄胜赵贪心不足,表里不一,借机惩处对方,但说到底这件事的主要当事人陈寻,都未曾明确表态要怎样惩罚对方。
而他倒好,直接以主子之名先替陈寻教训了对方一番,之后又再将对方踢出了府去。
虽说这件事他无论是在道义上,还是在名义上都算是占理,但他终究是忽略了陈寻的真正态度,忽略了对方是否真的想惩处黄胜赵。
是以在收到陈寻投来的目光后,赵宸心中也不免一阵发虚。
“要是兄长,只是想用那番话试探黄胜赵的态度,看看对方是否有诚心,是否真要成他的仆从。”
“那自己这一举动,不就是凭白惹了兄长厌嫌。”
“早知等黄胜赵走远,自己再暗暗惩处他一番也不迟。”
“一时冲动,太过不该。”
赵宸紧抿着唇齿,心绪起伏间,眼中神色也低落了下来。
好在陈寻也没有过多追究这件事,在低声一叹后,他也再次启唇道:“那你呢?”
陈寻抬眸,目光灼灼地看向身前人,“你想好要告诉我,你的答复了吗?”
“我……”赵宸闻言,先是一愣,但很快又反应过来陈寻所言何事。
也正因此一言,赵宸原先还残留在身上的少许暴戾与压抑太久,骤得发泄的舒畅心情,一瞬间便转换成了扭捏与踟蹰之样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