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听过的案子虽然不多,但西陆确实曾有一桩离奇的凶案值得说道。”见她不回答,秦绍衣便当她是接受了,于是慢慢开口,“据说在很久以前,有一户人家。”
“这是一家四口,一对道侣带着一女一子,他们家境殷实,日子过得很是圆满。”
卫绮怀禁不住乐了:这个熟悉的开头,熟悉的画风,该不会是个睡前故事吧?
是都市传说,还是童话故事?
秦绍衣这样的人,居然还会讲童话吗?
真是稀奇。
“可是有一日却突然生了变故。”
秦绍衣的声音娓娓动听,轻描淡写得像是在讲述一个平淡无奇的童话,然而下一刻,从她口中说出的故事却并非童话。
“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,这户人家的三个人,全都死于非命,唯独剩下一个小女儿。据后来查验尸体的仵作说,依照顺序来看,应是是这户人家的女主人先杀了长子,随后她的丈夫杀了她,却也被其反伤,不久之后也死去了。
可是仵作还说,依照男子当时的伤势来看,他是中了毒,若是及时就医,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,可他心口的致命伤却是自己所为的剑伤——也就是说,最后他是当着小女儿的面,自尽了。”
秦绍衣寥寥几句地讲完这个亲族相杀的凶案之后,向她提问道:“卫姐姐不妨大胆猜一猜,这样一桩惨案的背后真相是什么?”
她这故事讲得真是……一言难尽。
卫绮怀艰难地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疑问:“首先,这个故事,你能否保证你说的这些没有什么细节错漏的问题?”
秦绍衣:“绝无半字虚言。”
得到了这个回答,卫绮怀就开始挑剔了:“那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案子,说得这样没头没尾?其他死者死因呢?杀人动机呢?证据呢?作案手法呢?故事背景呢?嫌疑人人际关系呢?前因后果呢?你这是一个也没讲啊。”
秦绍衣被她这疾风骤雨的一通批评说得忍不住掩面低笑,接受到了她的谴责目光后又老老实实在那掩面的衣袖下讨饶道:“惭愧,卫姐姐,饶了我罢,绍衣自小愚钝,讲不好故事。”
“我看你挺有天赋的,别妄自菲薄——打什么岔呢,这和你有没有这个天赋没关系。”卫绮怀郁闷地说,“你从来都是个细心的人,怎么这次连个来龙去脉也不说清楚?”
秦绍衣微笑道:“自然是因为未能有人查出此事的来龙去脉。不然我凭何要拿这样这案子来难为卫姐姐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