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阮心情有些复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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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在寝室的床上,令山想着温阮对他说的话——
“你若不好好养伤,还怎么保护我?”
“你放心,我就待在房中,哪里都不去,不去游趣园、不去梨棠院、也不去神兵房……”
门外传来动静,令山撑起身,看见相熟的侍卫兄弟走进房里,便忍不住问:“今日如何?”
侍卫兄弟拍拍肩,坐下,一面捶腿一面说:“无趣,呆站一天,夫人整日都在房里,哪儿也没去……”
令山闻言,心中暗喜。
夫人没有骗他,果然好好待着,兴许是不想他担心。
夫人真体贴。
想着,令山忍不住露出一抹笑。
侍卫兄弟连澡也懒得洗,带着一身臭汗,直接躺下,“……在房里为堡主做穗子。”
令山一听,心一下像坠上石头,沉了底,先前的暗喜全都消失不见。
原来,夫人是为堡主才在房里待上一整日的,不是为了他……堡主回到房里,见着夫人做了一日的穗子,一定会很高兴、很喜欢,也不知,那穗子是哪种样式?反正不管是怎样的,只要是夫人做的,一定都很好看。
“你别说,夫人的手艺真是很不错!”
侍卫兄弟从怀里摸出一个大红的穗子,提在手里,甩了甩上面坠着的流苏。
“只是堡主挑剔,瞧不上平常的样式。夫人做了许多,觉得不够好的,又舍不得铰了,便给了咱们今日值守的兄弟,你瞧一瞧,我这个——”
侍卫兄弟翻过身,朝令山炫耀着他手里的穗子,“大红色的,多喜庆!”
令山盯着红穗子,冷着脸,心想,大红色的,真扎眼,连同室友爽朗的笑声,听来也是刺耳的。令山转身朝着墙,闭上眼睛。
侍卫兄弟:“诶!你这就睡了?”
令山:“嗯。”
侍卫兄弟:“别睡呀,咱们说会儿话。”
令山睁开眼,瞪着墙,一声不吭。
侍卫兄弟叫他,他也不搭理。
过了一会,侍卫兄弟放弃了,甩着手上剑穗的流苏,撇一撇嘴,“睡得真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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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阮是喜欢做穗子的,只是不喜欢做来讨好什么人。
元大来说苏辛新得一把宝剑,想要配一个穗子,希望她来做。
她想起自己是会做穗子的,既已答应令山待在房里,闲来无事,便做起来,尽管旁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