蕙兰瞧着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，凑过去，“方才那个不是巫术……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蕙兰诧异，“你知道？”

胤禟颔首，蕙兰拍了他一下，“你装得倒挺像。”

胤禟拉着她道：“既然你不会法术，那八哥是不是也不会？你们不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吗？”

“他当然也不会，这世上哪有什么法术，都是骗人的……你若是害怕忌惮，就打发我走好了。”蕙兰冷哼一声，“你最好将我赶走，免得……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免得我真是个什么精怪，像那些狐怪本子上讲的一样，吸食你的阳气！”

“就凭你？”胤禟嗤笑。聪明的时候她也是真聪明，但对他也不大设防，若是他，他绝不肯将自己的来历轻易透露，这个笨蛋，还真是放心他得很。

这精怪也太笨了点。

蕙兰侧身望着他，“你其实也害怕的吧？”

胤禟望着她目中透出的几分天真，认真道：“没见过精怪，就算是屎，我都要尝尝咸淡……”

蕙兰捶他一下，“你不恶心啊。”

“你还知道恶心！这话你都能说的出口！像不像个女孩子！”胤禟揪了揪她的脸皮，警告道：“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。”

“我哪有卖乖。”蕙兰垂目，“我在这儿一个亲人也没有……七十他们固然也算，但我的脑子里记住的都是那个世界的事儿……”

胤禟听这话，自觉高兴，没有亲人，那他就是最亲的亲人了，他将人往怀里拢了拢，以后他再也不赶她走了。

除了他，她没有依仗的人，也正因为没有亲人，一旦她要走，还真就谁都拦不住。

想到一事，他低头轻声道：“四哥果真会登上那个位置吗？”

蕙兰神色一滞，“问这个做什么？”她想到他今儿心事重重的样子，抬眸，“你是不是，有别的打算？”

胤禟笑了笑，道：“怎么可能，我哪有别的打算。”

蕙兰作罢。

关了灯，他听着身边的女人呼吸声逐渐平稳，忍不住推了推她，“蕙兰……你说我能行吗？”

蕙兰咕哝，“什么？”

“那个位置你觉得我行吗？”

蕙兰哼唧了一声，翻了个身，胤禟叹息一声，罢了，都是妄想罢了。

他们兄弟之中，有那个能耐的不过二三。

只是老四都行，怎么他就不行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