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奏乐之人却半点都没有感受到这紧张的气氛。
顾若娇抱着古筝站起,低眉朝皇帝欠了欠身。
余光飞快地扫视了一圈。
看到谢容暄和翊王都在席上,但许子规还未回来。
她敛了敛眸,假装什么都不知道。
那淡然的神情与在场惶惶不安的百官们形成了强烈的对比。
却让谢容暄想起了早先她慌张躲进假山生怕被人发现,以及仓惶逃走的画面。
蓦地低低笑了起来。
胸腔有节奏的震颤,远比那将军令的曲儿更让人心惊。
谢容暄这一笑,百官们脸色更白了。
谁都知道,这位首辅大人只有在搬人脑袋时笑的最开心!
难道真的打算让两国开战?!而乐师弹的曲就是他要传达的信号?
朝臣们和使节全都不安地面面相觑。
好好一个热闹的宴会,一下就变得人心惶惶了起来。
却见谢容暄歪了歪头,一脸无辜:“怎么都停下了呢?可是酒水不合口?还是曲儿不好听呢?”
仿佛刚刚让整个宴会气氛变得阴冷起来的人不是他一样。
朝臣们就纷纷僵硬着笑,天花乱坠地夸了起来。
而谢容暄就坐在高位上,欣赏着他们小心翼翼谄媚的模样,嘴角挂着淡淡的笑。
只是这笑意并未达眼底。
顾若娇十分无语。
谢容暄这人啊,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。
而台下的这些人就是瑟瑟发抖的小老鼠。
当他兴起的时候就随即捏起一只的尾巴拎到面前,欣赏小老鼠惊恐害怕到‘吱吱’乱叫的模样。
真真是恶趣味的很!
她再次欠了欠身,抱着古筝退下。
只是在离开的时候,她莫名感觉后背一凉。
可等她回头时,却什么都没看见。
因为临时换了个曲,还差点引起两国纷争,顾若娇一下去就被教坊使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。
“我还以为你又聋又哑的能安分些,没想到你这么能闯祸!要不是东陵侯世子护着你,看我不收拾你这贱蹄子!”
顾若娇委屈地指了指琴弦,但是教坊使压根不看。
一旁没能让她出糗的附香不甘心地假意劝了几句,把教坊使劝得火冒三丈。
“回去后你给我待在房里三天好好反省!”
顾若娇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