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为她系好衣带，双手扶住她的肩膀，郑重其事道：“是，我要走了。但是我答应过你，今日要陪你进宫一趟，晚些时候，我就要走了。”

他要回魔界了吗？

“那，师门这边怎么办？”谢妩眉看着他，咬了咬唇，“我听说，师尊要你升任道尊。”

他却自嘲一般笑了笑，语气凉薄：“我一身魔血，魔性难除，如何能统领正道仙盟？”

“何况，道尊需一生守节，不能娶妻生子——”

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，抚摸着她的长发。

“爱上你的时候，我就不可能做道尊了。”

谢妩眉心中苦涩，他在书中的确是做了道尊的。

她还记得书中描写到，一年后他升任道尊时，天下仙门来贺，八千修士齐聚太微宗参加他的继任大典。

他在当时展示了纯净至极的太微心法与冰霜之力，六月艳阳天，竟飘起了不会融化的六棱雪花，这才令众人心服口服，甘愿跪拜。

只是这一世，她没想到师尊早就知道他的身世，竟还要将道尊之位传于他。

如果知道他是为了锁妖塔十万妖邪和屠魔谷结界做道尊的，没道理师尊会这样做。

他的性格，遇到她之后转变很大。

心狠手辣滥杀无辜的一面几乎消失了，竟也开始为天下着想了。

“我觉得你变了很多。”谢妩眉握住他的手，“我认识你的时候，你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头。”

他愣怔片刻，似回想起了极为久远的事情，才喃喃道：“杀人不眨眼的，魔头吗？”

他的确杀过很多人，只是没有人知道而已。

他在屠魔谷被陌渊告知当年之事的时候，的确是想过屠戮苍生的。

“你还没跟我说，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。”

他突然问起这个，谢妩眉倒也不意外，老老实实告诉了他。

当他听到他在书中，将她杀害时，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去大半。

谢妩眉敏感地发现他的异状，“怎么了？”

他转开眼睫，不去看她，只轻声说道：“没什么。”

谢妩眉想了想，这才又道：“以后若有时间，我再慢慢跟你说。”

知道要出去了，他心中不舍她，只紧紧地绕着她的腰，轻声道：“眉儿，对不起，刚在一起就要与你分开了。”

谢妩眉垂下眼，任由他搂着，他的唇瓣贴在她的耳畔，贴紧了的身躯带着醉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