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皎侧身抱着被子躺在床上，长长的直睫微微颤抖着，脸色苍白得更甚窗外的冰雕雪柱，看不见丝毫血色，薄唇不正常地红，他张口微微喘息缓解着疼痛，唇间露出两颗小虎牙。

时渡临给他接了热水和药，扶着他喂下去:“怎么会又胃疼呢？上次检查医生不是已经好了，很久没有发作了吗？”

白皎靠着时渡临的胸口，低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，像一只琢食的小鸟一样，只垂着眼眸不说话，身上的被子滑落到腹间，露出他半身瘦弱的躯体，时渡临一手搂紧了他，一手握着杯子，轻声道:“刚才……刚才我太不理智了，凶了皎皎，皎皎别生气，好不好？”

“下次再胃疼了，一定不要自己忍着，先和我说，不管我在干什么，你先和我说，就算我们吵架了，你有什么难受的地方，也要先和我说，听见没？”

他一句话里重复了三遍相同的语意，一遍遍补充，似乎是真的害怕白皎因此忍着自己的胃疼不告诉他一般，白皎嘴唇离开杯沿，微微摇了摇头，道:“不喝了。”

时渡临把杯子搁在一边，伸手给他慢慢揉搓着胃部，他怀里的青年在病了的时候格外懒倦，一双眼睛垂下去，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
“我叫了医生过来，待会儿叫他给你看看。”

白皎“嗯”了一声，嗓子里只发出了一点儿闷闷的气音，时渡临看得心软，他把被子往白皎的身上拽了拽，解释道:“我刚才不是故意要呛你，你心里那样想我，好像我根本不在乎你一样，但是我对你什么样子，你不是最清楚了吗？”

白皎低着头不说话，他看着自己葱白的指尖发呆，头顶却翘起一根呆毛，时渡临伸手给他压下去，那根呆毛却又宁死不屈地弹了起来，时渡临看了片刻，再次伸手压了压。

“时渡临。”

“嗯？”

白皎抬起眼眸，道:“别摸我头了。”

医生来得很快，京都世家大族通常都会配备一个私人医生，应付各种紧急情况，白皎最初的胃病是一位中医给了他药膳的方子，叫家里阿姨轮番不重样地做，吃着吃着才好起来的。

医生用仪器给他检查完毕，朝时渡临道:“时总，白少爷的胃病是因为长期作息不规律，饮酒无度引起的，短期内无法根治，只能先用药养着一些，切记千万不能再饮酒了，否则少爷的胃病会更加严重。”

时渡临低头看了他一眼:“王医生说的，你听见没有？不许再喝酒了，好好养一养你的胃，多吃点儿清淡的，过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