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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

寿康侯真是问了好几遍,才确信自己耳朵是真没出毛病的。

来人真的是新调任回京的吏部尚书兼国子监祭酒——张甫之子。

但他与张甫向来没什么交情,说得再直白点,简直不是一路人,八十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。

自从当朝掌印太监独揽大权起,朝廷上的官员就开始自觉站队,分成两派。

一种是誓死不肯委身屈服于权宦,满脸写着“老子刚直不阿”的,可惜在权势面前,节操屁用都没有,这些正人君子之流几乎都被驱逐出京,被贬到荒凉之地喝西北风。

另一种嘛,当然是自己这种聪明人。这京城里的天,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变,当然谁掌权就去攀附谁,当个墙头草没什么不好,起码倒不了。更何况寿康侯留足了后路,哪怕有一日大太监倒了,清算起来,他的手里也还算干净,不像颖国公和武清伯,早不知道背了多少条人命。

寿康侯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个绝顶的大聪明,无比欣慰地端起茶来抿了一口。

说到聪明的就少不了要说傻的,谁也傻不过张甫当年的知己好友——谢璧。

好歹也是个从一品的右都御史,看不了脏污就算了,偏偏自己又不清不白的,死得那样窝囊,还成了全京城的笑柄,连累得独子谢幸安都恐怕一辈子抬不起头来。

坑爹的见多了,坑儿子的这还是头一个。

本来寿康侯以为张甫作为谢璧的至交好友,应该和谢璧一样,也是那种非得死守着什么清白正直的傻帽,因此就算知道张甫调任回京,他也没放在心上。

还指不定能待几天,屁股都没坐热兴许就被发配边疆。

如今看来,张甫的独子回来没几天就来求见自己,看来还是个不蠢的,还可能要他牵线攀上高掌印这棵大树呢。

寿康侯满足地把茶盏放回原处的时候,就看见张迟锦风风火火地进来了。这小子笑得十分亲近真诚,走上去躬身就拜:“迟锦见过何伯父。”

寿康侯活到这么大,还没见过这么能套近乎自来熟的,这么大的人第一次见面,就亲亲热热地喊上“伯父”了。

“张……额,贤侄免礼。”寿康侯这个人很懂得礼尚往来,两句话瞬间把关系拉近了,“贤侄此来,是……”

“倒也没什么大事。”张迟锦淡笑着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玄色锦盒,“迟锦随着父亲一直在外赴任,早就听闻何伯父在京中德高望重,这次回来终于能得见,特来拜谒。另有这是樊州当地产的千年人参,特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