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顾琮渊几次涉险都是为了钟艾，陈煜就想爆粗口。

人在现场不能走，只要陆平远出现，陈煜就绝对不会放过他。

夜空猩红，火势终于渐小，陈煜看着救护车接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伤患，仍旧是没有看到陆平远。

市局内的女生休息室，钟艾因一个噩梦惊醒，她梦到了母亲，在送她出国前，化着淡妆，从驾驶席上偏过头来看她。平平静静的告诉她：安歌，你不能死。

钟艾坐在朱薇安的床上，屋子里似乎还有淡淡的泡面的味道，她觉得头痛得厉害，打开手机，五点多，她翻了翻信息，忽然发现有两条是随遇医生的。因为同顾琮渊一起遇到了意外，钟艾忘记了同随遇医生约定了时间。

短信的内容很简单。

第一条是在预约时间前，说有一名警官来医院打听她的消息，随医生询问了下钟艾的情况。

第二条是在昨天傍晚八点左右，那时候钟艾已经同陈煜在一起，从顾琮渊家里出来没多久，随遇担心钟艾的状况。

钟艾觉得自从那次枪击事件后，自己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好，不间断的噩梦总是会反复出现，她回了随遇的消息。

【随医生，抱歉昨天没能准时去医院，如果今天时间允许的话，我希望去见你一次。】

钟艾收了手机，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平复。

噩梦中母亲的那张脸太过清晰，她的心如同被一双巨手攫住，阵痛。她想到了顾琮渊，想到他的另一个身份——JNL。当初的他为什么会同意帮自己？真的是看上了她给的那些并不算丰厚的佣金吗？

就在她犹豫要不要给顾琮渊发消息的时候，随遇竟然回了她的消息。

【你没事吧？】

钟艾有些惊讶他竟然会在此时回复她，于是回道。

【我很好。】

【我今天的时间排满了，大概晚上七点左右才会有时间，如果你不介意，那时候再来医院吧。】

和随遇约好了时间，钟艾仍旧是放不下顾琮渊那边的情况。她听赵西语说坤元集团那边已经给他们这个项目延长了时间，这一切怕都是顾琮渊的授意。

钟艾在休息室迷迷糊糊的靠了一会儿，因为身体的疲倦再次入睡，这一次，她睡得比之前要久一些，突然，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。陈煜进来的时候身上裹挟着寒风，她看到他神情严肃，眼瞳漆深，修长的手抚了抚她的脸颊。

声音沉沉的，不似往日那般带着调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