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惜洗了个澡，可能是不知道如何出去面对厉北衍，她磨蹭了很长时间，一直到厉北衍过来敲门，声音带了一些酒后的沙哑，“小惜？”

顾惜在里面一哆嗦，看来他如今依然知道，昨晚是她。

她心里有些高兴，但是同样还带了一些忐忑。

顾惜拿了浴巾擦了擦，然后裹了浴袍出去。

开了浴室的门，她都没敢看厉北衍，直接从他旁边擦过去，“我可以了，你进去吧。”

厉北衍没动，而是跟着她的动作，转头看她，“小惜。”

这话才说完，阳台那边就传来嗡嗡的声音，早上安静，那声音显得很清晰，顾惜知道，那是厉北衍的手机。

其实昨天晚上，这手机也响了，在一起都平静之后。

顾惜不清楚昨晚的厉北衍有没有听见，反正他是没管手机的事情。

但是昨晚不管，现在不能也不管。

厉北衍停了一会才去了阳台那边，手机放在桌子上，他拿了起来，顾惜看见他扫了屏幕一眼，隔了两秒才接了电话。

距离远，顾惜听不见电话那边是谁的声音，只能看见厉北衍微微皱着眉头，嗯了一下，过了几秒，他又嗯了一下，接着说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
电话还没打完，厉北衍听着那边的声音，最后说，“静乔那边，我会解释的。”

顾惜整个身体加上大脑和心脏，感觉同时一停，几秒钟后才缓缓地有了感觉。

厉北衍挂了电话，转头看着顾惜，顾惜捏着浴袍的领口，赶紧收了视线。

厉北衍想了想，朝着顾惜过来，直接站在她面前，“我那边有事情，昨晚的……”

“你想说昨晚的事情啊。”顾惜夸张的哈哈笑起来，“昨晚大家都喝多了，成年男女，也算是正常，你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
厉北衍原本是抬起了手的，闻言那只马上要放在顾惜头顶的手一下子定在了半空。

顾惜垂着视线不敢看他，其实她想说的并非这话，她想拉着他的衣服，说他必须对她负责，她想说，她要跟着他回家见家长，她要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大家，她要他和白静乔解除婚约。

她要嫁给他。

对的，她其实最想说的，是这一句，她要嫁给他。

可是那些话，明明都走到了舌尖，最后在听见他说会对白静乔解释的时候，就全都变了味道。

厉北衍盯着顾惜微微垂着的脸看，从他的角度，能看见顾惜咬着嘴唇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