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，父亲也没有责问过一次。

他终于死心。

父亲根本不希望他出人头地，他的全部心思都在哥哥身上。

可父亲今日被他害得丢了爵位，居然也不怪他，他奇道，“父亲的所作所为，真叫儿子看不懂！”

苏郜转过身来，看着他这个儿子的眼光很复杂，半晌才道，“你是不是以为父亲很讨厌你？”

苏棠点头。

“你从小就聪明，对什么事情都过目不忘，一点就通，父亲很欣慰，常与你母亲说，你长大后，一定能光耀我苏家门楣，带着我苏家越走越远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苏郜顿了一下，他说的这些话，苏棠并不知道的，他看向他，不明所以道，“可是什么？”

“你还记得，陛下是什么时候跟你要好的吗？他为什么不放着你哥哥去结交？倒要结交你一个庶生子？”

苏棠拼命回想他们第一次说话，第一次被邀约一起玩的时候，“是父亲把我送进国子监后，第一年期末考我全优的那天。”

一旁的苏炳恍然，“我想起来了，那时候，国子监只能世家贵族的嫡生子女才有资格进去，只有十一你，是父亲托了好大关系才弄进去的，那时候，他们都不与你玩，陛下一开始也是不同你玩的，是你成绩出来后，得各位先生赞扬的时候，他才开始注意到你。”

“到了后面，你们就玩到一起了，我当时还很高兴，你在里面能结交到朋友。”

苏棠纳闷，“他把我当朋友，有什么不妥吗？你们看，他还让我做礼部侍郎呢，他待我并没有不好。”

一道声音从外传进来，“可陛下并不信任你父亲，也不信任你苏家，他再同你交好，也始终顾忌着你姓苏。若是你老老实实和骊歌过日子，你不仅不会没事，事业还会更上一层楼，对陛下来说，你忠于骊歌，便也是忠于他。只要你忠于他，苏家就能安然无恙，可是你，讨厌他妹妹，一味想顺应本心，如此自我一个人，你觉得陛下他拿什么来信任你？”

在赵硕进来的时候，屋内的人，都齐齐跪了下去，除了弦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