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,也不能再来添乱。是生是死,自求多福。
弯刀入鞘,雕刻繁复,红宝石仿佛因渴血而变得显眼,彦时安挑衅似地问到,“都说神爱众生,你不拦着我伤他们?”
李至简淡然道,“人各有命。”
“那你为何拦着他们伤我?”
换来片刻沉默不语,“人各有命。”
“什么人各有命,就是不忍袖手旁观。”
彦时安惊觉第三个人的声音响起,微弱,但在静夜中却十分清晰。
她惊慌地向四周望去,整条街市除他二人外,未见旁人身影,“谁在说话?”
李至简尚不知金玉精的话在她耳中已成人言,亦感到困惑,以为是她幻听了,“无人说话。”
“肉眼凡胎,疑神疑鬼。”
“分明有人在说我肉眼凡胎,疑神疑鬼!”
三脸震惊。
如此僵持半晌后,金玉精缓缓举起爪子、探出头来,“你说我?”
“还请姑娘为我保密。”
彦时安双目紧闭,大步走回宫室卧房,这一定是梦。
今夜的经历太匪夷所思,竟然发现自己确实能听懂一只老鼠讲话。
渐渐的,不但是那只老鼠,各种极远的声音都能传入她的耳中,心中实在烦躁不已。
她枯坐一夜,天色将明便敲开了李至简的房门,道明一切。
她进门不由分说,先讨了杯热茶提神,毕竟耳边甚是聒噪,已无心为自己烧水泡茶。
待她一饮而尽,李至简双手捂上她的耳朵,低声念到,“听之无闻,万象断形。”
一阵温热过后,耳畔终于清净了。
李至简见她疲惫不堪,“时安,以后你有什么难处,可第一时间告知我。”
确有一事,她第一次听说鹤拓,并非在步六孤辰口中,而是在李至简所给的信纸之上,“你给我的信上写有鹤拓。”
他点点头。
“我起初以为你只在大漠中找人……”
李至简急切道,“你要反悔吗?”
非也,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,“那此次就一举两得。”
不过,既然决意要去鹤拓,总得有个应对之策。毕竟云措的暗桩遍布四海,却无法打入鹤拓。
总是有原因的。
***
兰识要去,步六孤辰必然也要跟去,“鹤拓路远,我这有几匹宝马,可以少在行路上浪费些时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