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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瓦妮莎

,准备迎接下一次血水喷涌。瓦妮莎没有期待。她想起那一次,大概一年前,她在厨房发现了一堆血水浸透的破布,紫褐色,硬邦邦的,发出铜臭味。妈妈躺在床上调养头疼的毛病。瓦妮莎问妈妈是不是做起了屠夫,她本意是想开个玩笑。妈妈却沉下脸来。“一定程度上是的。”她说。瓦妮莎害怕极了,就没有继续追问。接下来的几天,妈妈在家里拖着身子走动,急躁易怒,身体虚弱,爸爸坐在一边凝视着火堆,目光灼灼。瓦妮莎一反常态地心烦意乱,没有打探发生了什么事。

英加·巴尔萨泽蹦蹦跳跳地走过来。她是个胖嘟嘟的十岁女孩,长着一头发亮的褐色卷发,看起来总是沾沾自喜,心满意足,好像刚吃了一整块蛋糕似的。“妈妈说胎儿是活的,她能感觉到它在踢脚,”她宣告说,“不知道他们要给它取个什么名字?吉尔·索尔刚死,可以给它取名叫吉尔。”

“既然它在踢脚,说明它不是缺陷儿?”尼娜问瓦妮莎。

“不是。有时候生下来是活的。”瓦妮莎沉思着说。她听说去年威尔玛·吉迪恩生了个婴儿,看着像一条被剖开肚子的鱼。

“我们家三代人都没有缺陷儿。”英加骄傲地说,显然在转述她听别人说过的话。“我们的血统没有污点。”

“不,不是这样。你弟弟就又丑又笨。”尼娜回答说。英加握起了小拳头,就在这时,珍妮特号哭起来,她们都扭头去看。

“爸爸说,他们可以从荒野带东西回来,让人疼得不那么厉害,”英加说,“但那样是违反自然的。”

“他们想办法缓解的是别的伤痛,”瓦妮莎指出,“那东西也不是来自荒野,就种植在这里。还记得吗,渔夫索尔先生断了胳膊,胳膊向后弯?”她没有亲眼见过,但她心里有一部分希望自己看见过。

英加点了点头,看起来很狐疑。“我不明白有什么不一样。也许,要是不受点疼痛,婴儿就活不了。”

“这没道理。”尼娜说。

“我想知道,在荒野上分娩,”瓦妮莎说,“是什么情形?”尼娜和英加都转身瞪着她,皱起眉头。

“我想那边没什么人了吧?”尼娜说。

“不。那边有人,但只剩几个畸形人,”英加纠正她,“我的意思是,多半是畸形人。”

“那么,怎么就不一样?”尼娜问。

瓦妮莎说:“我想一切都不一样。”

“一切都更糟,”英加大胆猜测说,“我敢打赌,分娩时你身边没有朋友,也没有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