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在副本之外,甚至不在洛阳，在偌大的第九区某个区域，某个地下幽洞中,有过这样短暂的对话。
“出现了，很微弱,近乎于无。”
“是第几号实验体？”
“d13。”
“能否捕捉？”
“不能，在副本里,等她出来。”
“能否确定她完全苏醒？”
“不能,很微弱，但她似乎在压制它。”
“压制？让我看看d13号的调查档案。”
一个人要前去翻找被特殊道具从游戏载入前保留下来的档案，另一个坐在石盘上的少年却睁开眼。
“不用翻，没有她的多少档案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记得她。”
光润似妖相,眉心一点朱砂。
嘴巴微微张开，微微露出的小虎牙却如朱红血玉。
“苗人山,d13,王九。”
“最危险的祭品。”
王九不可抗拒这样的蛊惑，身体仿佛要被褫夺,她虚软了,身体下伏,却咬了下舌头,疼痛刺激,腰肢被人握住,她用刀撑住了身体，另一只手也按住了对方的腹部,发丝垂落，遮盖了她的眉眼，但难掩她微微张嘴发出的些微喘气。
这一按,再一喘息，身下的人脸色都变了，握着她腰肢的手下意识想收紧，但最终没有，也没有抓住机会反击，反而瞧着她的神色。
她这是怎么了？
微弱的，迷茫的，渴望的。
王九尝到了舌头上的血味，强自让脑海闪过一个人的面容。
闪过一幕。
午后温暖阳光，清隽的山野，半山腰的寺院，袅袅焚香，一个矮她许多的老太婆，都戴上老花镜了，还非要跟带小孩似的，攥着她的手腕，嘱咐她看路，一边絮絮叨叨带她走进偌大的空灵佛殿。
她说什么来着？
记不清了。
只记得她在自己跪下后假模假样求签的时候，拍拍自己的脑袋…
满是皱纹的面颊带着笑，一边抽出了一张票子。
想起来了，她一本正经说：“聊表下心意，菩萨也是要工资的。”
那张票子，嗯，五块钱。
抠得让不远处的小沙弥翻了个巨大的白眼。
老太婆却笑得分外灿烂。
过了大半辈子的人了，什么没见过，却总是从小地方找到开心的事，笑得像个小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