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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安笔记(十七)

话。

我想这个夜晚我要思考到天亮了。

甚至,我有种走出屋子来到大街上游荡的冲动。西关市场那里的夜市估计还没关门吧?虽然很少半夜再去那里吃面片,撸串喝啤酒了,可我知道绝对没有关门。

我心情不好时喜欢一个人去吃去喝,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冷夜中走过的人影,那种感觉,是生命的感觉,也是活着的感觉。

或许出于孤独吧?怎么会孤独呢?老婆闺女就在隔壁,可我却空虚的发狂。

原来我的生命与别人不一样,我是我,一个简单重复的我,而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,可我却无法改变。我知道三十岁的人再不改变,这辈子就这样了。

或许这样也挺好,平凡不是任何人可以活的有滋有味的,平凡也是一种境界吧?也许无能的人最能为自己找到合适的借口。

夜晚一点一点在消散,我能看得见东方那逐渐一丝一毫放大的白,云层经过那道白,由黑转灰,再由灰转白,本以为黑色的云竟然是白色的,这世界,永远都是变化着的。

灰色的雾霭在大气层飘荡,东山那片阴暗却显得更暗了,老旧楼房在黎明前的空气中增添了不少活力,那一格格窗户零星的都亮起了灯,很多窗帘被早起的人拉开。

天终究要亮了。

可我却睡意朦胧,眼皮厚的再也抬不起来。不知什么时候我被人从浓浓的睡意中掖出来,迷糊的视线中我看清了妻子恼怒的神色,她揪着我的耳朵说,你怎么不懒死?早听见门响就知道你醒了,你怎么不做早餐又睡了?

确实,我上了厕所又睡了,这是事实,我并不抵赖,我只说昨晚没怎么睡,这会想睡。妻子不会同情我的,非得嚷着让我起来,可我的意识都模模糊糊的,别说起来了,就算想起来也没那力气。在西安没睡过懒觉,回家我想好好睡睡,我说。

妻子说什么都不行,索性钻进被窝跟我闹。女人都自以为很强大,可她们总是会犯致命性的错误,进了男人的被窝,再强势的女人都会变得跟章鱼的触须那般柔软。清晨的温暖总是勾人的,特别在无所事事,心情无比放松的时候。

虽然妻子以温柔的方式爬出被窝,可她的温柔并不会延续,爬出去的触须逐渐变成坚硬的刺条儿。她说,我不会再有多余的温柔留给你。

而我似乎也习惯了此种温柔的分配方式。

白天不知道该做什么,继续无所事事。习惯了每天忙来忙去的,这样安静的时间只会让人胡思乱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