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不是秘密。
他的话经过漫长的反射弧,在秦意脑中转换成四个字:太尉之女。
居然不是无足轻重的炮灰,竟是俘获太子和皇子,且有钱有权的大家闺秀。
既如此,秦意装模作样抹泪:“病了许久,许多事情都看淡了。我也不奢求别的,殿下若能许我平安顺遂度余生,我自是愿意。”
“我这病体残躯,还不能生育,娶我是殿下受委屈了。”
她都这样说了,太子总不能还要娶她吧?他家可有皇位要继承,娶个不能生育的正妻,这太子此生也就止步太子了。
“阿意说得哪里话,你的身子只要好好调理,定能开枝散叶。”沈珩握住她的手安慰,“若非你那庶母暗中动手脚,你何至于常年卧病。太尉府的家事,孤不便插手,但往后你嫁进东宫,孤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。”
秦意低头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泪,夹起嗓子道:“谢殿下垂怜。”
待沈珩离开,放风侍女青禾偷偷摸摸进屋关上窗户,放下纱帐伺候秦意就寝。
“小姐当真要嫁给太子?那楚王……”青禾忧心忡忡。
秦意未曾察觉,拉着青禾旁敲侧击问自己的事。
她的生母是太尉原配,生她时大出血,没活过三年。次年,太尉将侍妾叶氏扶正,自那以后,秦意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,医官断言她活不过十岁。
而这具身体,硬生生撑了一年又一年,今已十七岁。
霰雪折竹,寒霜覆瓦,秦意在床上连躺了七日,吃了睡,睡了吃,逍遥似神仙。
起初她还会因为无所事事羞愧,不情不愿动脑子推敲模型。当她打开SU准备建模时,生理性反胃让她把刚喝下的琼浆玉露吐个精光……
那可是御赐的佳酿啊!她粗略换算一下价格,无地自容。按她的薪水,打八辈子工都买不起这一壶酒。
嗐,何苦瞎折腾,委屈了自己还浪费了人类资源。
于是她踹了系统,终日心安理得躺着。如果说,舒服是留给死人的,那就当她死了吧。
然而,在这个世界,书生足不出户知晓天下事,她闭门不出,锅也能从天上来。青禾轻扣房门:“小姐,圣上宣您进宫。”
“进宫?什么事?能不去吗?”秦意说完猛拍自个儿脑门,问的什么废话。
老板打电话让滚过去加班,谁敢问能不去吗?
入云长阶,遥遥帝王阙。秦意望而却步,这台阶少说也有百来阶,等她爬上去天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