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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曾纯情

蒙领导放行,这两天就要办手续了。小珊怔怔地听着,好半天才说道:“我当然应该祝贺你,可是……你就让我一个人留在这儿是吗?”我连忙安慰她说反正都在北京,以后还会经常见面的。小珊摇摇头,说:“可是以后上班的时候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,就剩下我一个孤鬼……”话没说完眼圈儿就红了。

接下来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,我和小珊相约到西山八大处去散心——这是我们成为同事之后第一次结伴远足,算是告别吧。在一座香烟缠绕的小庙里,我让小珊许一个愿。她想了想,特庄重、特深沉地说:

“希望我和梁左来生再成为同事。”

我震惊了。虽然我知道她是开玩笑。

小珊许过愿,又恢复了往日活泼可爱的样子,挽了我的手,徐徐向前。

我调离机关两年以后,小珊也调到一个研究所工作。这期间我们分别都结了婚,有了孩子,但也没断了联系。她现在对禅宗很有兴趣,每天早上起来都要“打坐”一番,心平气和后才开始一天的生活。她先生和我也是好朋友,曾打电话对我说:“你劝劝我们家小珊吧,别走火入魔中了什么邪!”

我把这话对小珊转达了,她只是笑笑,什么也没说。

我觉得她近来变得特别不爱说话。

我希望读者把这几篇小文当作小说而不要当作传记去读,因为不仅文中人物的姓名全是虚构的,而且事情也有增删,都是认真不得的。

当然这都是过去的事情,至于现在,因为忙,早就没有这种闲情——但也不能就算六根清净了。记得介川龙之介(他是日本现代最伟大的作家,以他的名字命名的“介川奖”为当今日本文学最高奖)有一句名言:

“一个青年在二十五岁结婚以后就再也没有爱上别的女人,庸俗到了何等程度啊!”

我自信我还不是一个庸俗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