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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止步,结婚

在她上来六十六楼之初,每日里见到她的容颜都不自觉害怕,怕下一瞬她忽然已转身走掉,怕第二天她忽然已消失不见,那么怕,怕到只要她有一丝风吹草动,他整个人会焦虑不安。

要如何长久留住她?要如何确定她再也不会一声不响地离开?

唯一的办法,既然她爱他,那么,就按他所想要的方式来爱吧。

他从来善用机会,当察觉她平静外表下的心性仍如从前一样执念,当感觉到她对他的感情是那样克制、反复和踌躇不决,他给了自己师出有名的籍口。

从始至终,他清楚知道自己在有意无意带给她伤害,他知道自己在折磨她,逐寸逐寸地摧残她的心、傲气和自尊。

但他从来没有那些时候比这样做时更冷静理智,比处理有史以来任何一桩生意还要小心翼翼,谨慎得似如履薄冰,他比谁都清楚该如何拿捏这份伤害的尺寸,才致让她爱他不得,又恨他不能,想眷恋他不敢,想离开他又割舍不下,既明白他的心意,亦了解他的坚持,一颗心绞结成对他欲罢难罢。

如果她是断桥边那枝骄傲的梅花,那么,他会把她彻底折下。

他想让她记忆深刻到,从此以后再不会想离开他半步。

当烟蒂在指间熄灭,终于,他忍不住问自己。

还要继续吗?

他从来没有试过做事半途而废,更何况这次何止精心谋划几年,若在此时放弃,会不会功败垂成?

可是,还要继续吗?

她仍摇摆不定,但,他还要继续吗?

电梯里她那双美丽的眼睛,那双从前始终含着无限自责和宽容,在那一刻终于浮上隔离之色的悲心瀚然的眼睛,在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一瞬烫到了他的双眸,有一种被炽伤的感觉从眼底蔓延到心头。

关于孩子,他清楚问过周世为,确认只是温柔信口胡扯,他一直克制着自己,每一次都谨慎地选择在她安全的日子里,他不会让她在那种情况下怀上两个人的孩子。

只是纵然他掌握得再好,也还是无法百分百避免意外情况的出现。

十有八九的可能,她听到他和薄一心那番揶揄玩笑的说话了。

心口没来由地烦躁,一种直觉,一种他的敏锐融合了与她心连心的直觉,总觉得有些什么事会发生,他一向了解她不比她自己少,他几乎可以断定她几种可能的行事方式,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门,收拾东西离开不知去哪里旅行,或是去找朱临路——

下午那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