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怎能这样想,让天下百姓都过得平安顺遂,才是像上天证明自己诚心的唯一办法。陛下不应被妖道蛊惑,依老臣看,那些道士个个都该杀,个个都其心可诛!”
赵子哲似乎懒得与群臣争辩,他咳嗽了几声,言道:“朕身体不虞,退朝吧。”
他向今日存在感极低的内阁首辅扫了一眼:“祭天大典就交给许爱卿了。”
说罢,起身离去,只看背影,倒是也有细竹般的风姿。
赵子哲在前往御书房的路上,身子突然一软,向前倒去。李忠眼疾手快,上前搀扶住他。
“陛下应当保重龙体。”李忠道,“奏折就交给阁臣们去细细翻阅。”
“你知道我,我是闲不住的。胡思乱想,病反倒不容易好。”
“郑太医说,皇上是劳累过度。”李忠道,“皇上必定是信任郑太医的,不然怎么光让他一个人瞧病。”
“他的确值得信任。”赵子哲笑的有些玩味。
他终日拖着病体,忙碌不休,终于到了卧床不起的田地。
他并非不在乎自己的身体,而是……如果有一个瓶子,它终究是要碎的,那么在这之前它的瓶身上有几道裂痕,便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了。
就像他知道,他终究是要死的,而且那一天越来越近。
韩谦益和谈顺利归来,在众大臣眼中,这不是一件那么光彩的事。
因而他受召入宫,神情也是怏怏。
“韩大人,皇上在御花园等您。”
他看见了那单薄挺拔如细竹的身影,暗红色长衫,绣着精致而富丽的云纹,那一派潇洒不羁少年郎的气度,一瞬间便将他拉回了十几年前。
那时赵子哲还没有即位,只是一个受先帝宠幸而过的极为张扬肆意的皇子,他有着与他把盏夜谈直至嗓音嘶哑的雄心壮志,而那时的自己以为,他将辅佐眼前这个人成就一番不朽的帝王伟业,塑造一段君臣相和的佳话。
“陛下,万岁万万岁。”
“你来了。”赵子哲微笑,他的心情似乎极为舒畅,精神也好了许多,完全没有重疾缠身的样子,“今朝我们便将这十几年蹉跎尽数遗忘,谈谈旧事。”
韩谦益神色一僵,皇上这是……又要打媛媛的感情牌了?
“韩爱卿,你有许多奇思妙想都是朕闻所未闻的,十几年前我便知道你是一个天才,古往今来头一份的天才,大家都重视仕途,轻视工匠,但我向来欣赏你的那些发明。”赵子哲向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