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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定钟声

慢慢顺畅起来。

熬过刚才在楼梯间的那一波,躯体化症状逐渐褪去。

于是温槿一只手拿起挂药瓶的支架,行若无事般含糊道:“我发烧这不是看了医生然后挂水嘛。”

听到她回答的话,良久,靳桉终于从她身上挪开了视线。

他垂下眼,抬手摆弄了下一直戴在左耳上的黑色耳钉。

更加肯定少年没有看见自己躯体化症状发作,温槿松了口气,接着开口:“你怎么来二楼,靳奶奶不是在住院部待着,你怎么不去看她……”

“怎么。”这句话又不知道触到了靳桉哪个点,他忽然抬头,声音半带着点嘲意,“刚才我话还没说明白,还想着要多管闲事?”

他指的是方才在挂水区那里,两人之间的对话。

温槿想了起来。

她眸光闪了闪,其实还是有点不死心的。

只是这次靳桉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。

他语调讥嘲:“自己这样了,就别想着再做别人的救世主了。”

说完,他没再多给半个眼神,转身想着二楼走廊另一边走去。

“……”

温槿在原地站了很久,然后再打开水龙头,用水洗了下脸,才慢慢回了一楼挂水区。

-

医院住院部离这边不远,没几分钟,靳桉就走了回去。

病房内,靳奶奶正拿小梳子梳理着因为透析次数增加而日益掉落的头发。

即使是住院多年,老人家也始终保持着干净整洁的形象。

瞧见靳桉回来,靳奶奶放下梳子,微微笑着:“钱还给那小姑娘去了?”

少年微不可察的应了声。

“去哪儿认识的小姑娘,那眼睛大大的,倒还可爱。”靳奶奶笑着道,转过身来,是要坐到病床上面去。

“不认识。”靳桉低垂着眉回答,上身来扶住她。

听出自己孙子话语里回避的情绪,靳奶奶也没再多说。

待坐回到病床上后,看着少年沉默着给自己整理床榻,动手时手臂上深深浅浅的疤痕,老人家的眼眶突然有些微微湿润起来。

这么长时间的住院,这么大笔的医药费支出,都是少年一个人默默在承担。

无论她怎么劝阻,说自己一把年纪,生死有命,不必再浪费钱治疗,少年都固执地把自己留了下来。

“笑笑啊……”

年过耄耋之年的老人叹了口很长的气,出声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