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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努萨斯

动帘幔,翩跹衣摆。满室光影摇颤,乱了谁人的心,时上时下,飘忽如絮柳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明烛几欲燃尽之时,召子季听见风里传来细若蚊蚋的应答声。

“现下过去,她要如何留下那人?”

如水月华拂过满腹惆怅,落向叽叽喳喳的邻帐。

“阿努,你阿姊为何会在大周?那时她多大?可还记得她模样?”

姒云帐中,阿努萨斯端坐在软塌上,掀起裤腿一角,方便姒云清创上药。

许姜搬了张椅子坐在一旁,怀里抱着兔子,有一句每一句搭着话。

“阿姊?”

阿努萨斯抬起头。他的眼睛是少见的浅碧色,映着烛火专注看人时,极容易让人生出类似深情的错觉。

许姜颔首,指指姒云,又指着自己道:“你阿姊多大?有何特征?”

双目忽闪许久,他似听懂了许姜的话,两眼倏地一亮,摘下毡帽,指着自己的头发,磕磕绊绊道:“卷,和阿努一样。”

“卷?”姒云抬起头看,齐齐失笑出声。

阿努萨斯自进门后一直戴着毡帽,她两人只闻银铃叮当,不知毡帽底下是满头“柳絮绊惹”。

“牛顿”两字浮出脑海,姒云忍俊不禁,忍不住别开脸,一边收拾药箱,一边朝许姜道:“若在街上偶遇,定能一眼认出他阿姊来。”

如此不同于中原人的长相,见多识广如许姜,亦“爱不释手”。

她撩起一缕碎发,上上下下打量许久,笑道:“夫人,你看他这头发,也不知在泥地里滚了多少圈,发根处全是泥。夫人!”她倏地坐直身子,兴致勃勃道,“明儿个等他们去林中打猎,我们替他洁发,可好?”

“是该好好洗洗。”

姒云笑着颔首,思量片刻,又道:“另外再从你的侍卫中调两人过来,若被旁人看见,只说在教你的侍卫编花即可。”

“如此甚好。”

许姜站起身,里外踱了好几圈,突然又道:“夫人,你我许久不见,今日可否允臣女同帐,秉烛夜谈,抵足而眠?”

分明是放心不下她和小狼崽子独处。不拘小节,又心细如发,正是她熟悉的许姜。

姒云眼里浮出笑意,看见她怀里的兔子,假作嫌弃道:“同帐可以,可别让你的兔子上榻!”

“夫人莫要嫌弃!”许姜笑嘻嘻凑上前。

“快拿开!”姒云避之不及,失笑道,“再如此,可别让我教你编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