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龙沉默着，好半响才再度开口。

“就算是被我吞噬，你也同样只会化成天地间最纯正的灵力，同样不会再有来世。”

我再度望向意识之外。

“这是我们的交易。反正我一定会死，那个时候你也一定会吞噬我，现在不过是时间提前了而已。再说，为朋友的生存去死，也没什么不好。”

鬼龙继续沉默着，而我则观察着外面。

占据我身体的那个东西大概放弃了寻找我，往庙宇的方向走去。我注意到之前的那个图案消失了，镜子里的天地比之前更加地阴暗了，天空中原本洁白的月亮变成了血红色。

“外面的月亮也变成了血红色。不要忘了，这里虽然跟外面的风景不同，但毕竟映照的是外面的世界。”鬼龙再度开口。

“你还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？”我皱了皱眉头。

“废话，跟我连接的是你的意识，又不是外面的那个东西，我当然能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鬼龙翻了一个白眼。

“那你能不能知道外面的那个东西在想什么？”我凝眉沉思。

鬼龙的神情变得非常严肃。

“这里是你的意识，也是你身体里本就存在的空间，所以如果不怕那东西发现的话，我当然可以知道它在想什么。但是就算知道它在想什么也没有用，我们不能将消息传出去，除非我们有一个人控制住你的身体。”

我点了点头。既然鬼龙用这样严肃的语气来说这件事，那就证明这绝对不是一个能轻易尝试的事情。但，也不是没有机会。

“如果吞噬掉我的灵魂，你能灭掉外面的那个东西吗？”

鬼龙诧异地看了我一眼，“能。”

“好！如果外面那个东西发现了我在这里，你立刻吞噬掉我，然后灭掉外面的那个东西，代替我活下去。不过你要答应我帮我救出扬晨，并且照顾我的家人。”死并不可怕，化为虚无也不可怕，可怕的是我放不下他们。

鬼龙突然朝着我冲过来，一爪子将我扑倒在地上，生气地瞪着我。

“你还这么年轻，怎么能不挣扎一下就想死？”

我疑惑地眨了眨眼睛。鬼龙之前因为没有把握吞噬我，不得已才寄宿到我眼中，后来又因为条约的限制，没有办法吞噬我，现在我甘心不抵抗让它吞噬，这不是天大的好事？它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？

大概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反常了，鬼龙恼怒地松开我，赌气般地道：“你放心，只要发现情况不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