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,燕春梧会意,“卫姐姐,这你就更不必担心了。这几日人多眼杂,特别是决赛那天,评出前三甲后,这些戏班子就会演上新戏,倘如大家都去看戏的话,她想要混水摸个鱼应该不难吧?”
卫绮怀欲言又止:“她哥跟她跟得太紧了,而且——”
燕春梧追问:“而且什么?”
卫绮怀摊手:“而且她实在是……挺倒霉的。”
先是逃婚被她抓、被钟如星抓、而后又被秦绍衣、霍寻撞见……这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运气,实在让人不敢恭维。
虽然闹出来的都只是小乌龙,但谁让修真界素来喜欢把命格与运道捆绑,卫绮怀也不能免俗。
听见这个答案,坚定唯物主义立场不动摇的燕春梧难得有些沉默:“你就在为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发愁?”
“当然啦。”卫绮怀指了指头顶不可言喻的天道,双手合十,老神在在,“我们修仙的,很难不信这些的。”
“才不是嘞。”燕春梧嘁了一声,反驳道,“你这个角色在我原先的设定里,明明是个很不服输、又不认命的人呢。”
卫绮怀辩解道:“我又不是你笔下的角色了,我认命还不行?”
燕春梧的套路得逞了,不由大笑:“你看,卫姐姐,你这不是挺不认命的嘛。”
她们在车厢内说着,马车外有人狠狠打了个喷嚏,不顾身后哥哥的嘘寒问暖,转头就兴高采烈地去拍卫绮怀的门:
“卫姐姐,我们进耿州城啦!哎,你们在聊什么?”
车内,燕春梧的笑声戛然而止,与卫绮怀面面相觑:“等等,霍道友的运气,好像,还真有点儿……微妙?”
*
耿州城内耿州书局一家独大,城中书铺茶楼四处可见,甚至游人随便拐进一个规模稍大的作坊,都能瞧见抄纸晒纸的师傅埋头苦干。大街小巷里,说书唱曲的更是平分秋色、分庭抗礼——无怪乎修士中常有人说,耿州城是一个休闲养老的好去处。
众人一下车,便寻了驿馆住进去,刚巧驿馆门前的丁字街角便坐落着两家相对而立的茶楼,一女一男两个说书人坐在门前,醒木一拍,一坐便是一晌午,远远看上去,不像说书,倒像打擂台。
卫绮怀出门之时,听见一个说书人讲的是前朝逸事,不由使她想起六百年前的过往,便打算去听个热闹,却正巧见到燕春梧拿了一沓小本子,兴冲冲地挽着谢凌屿,也要出门。
应该是要去报名。
她已经拉上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