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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阿曼达

安详,好像从来不知愤怒为何物。

“非常感谢您邀请大家,巴尔萨泽太太。”阿曼达说。巴尔萨泽太太握住了她的手。

“请叫我贝蒂,”巴尔萨泽太太说着,眼圈显出皱纹。贝蒂扫一眼阿曼达的肩膀,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。“愿你生个儿子。”她好心地嘟囔说。

这地方人满为患,七嘴八舌的女人们站成圆圈,挤在家具上,坐在地板上。阿曼达环顾四周寻找陪护人,只见巴尔萨泽先生坐在一张精雕细琢的桌子前,因为被迫充当必备的陪护人而神色厌烦。陪护人通常以两种方式履行职责。第一种像海鸥盘旋,随时转到爆发笑声或者热情四溢的地方,希望抓住不合体统或者亵渎神灵的言行。第二种受不了被一群女人团团围住,常常出于自卫打着瞌睡。巴尔萨泽先生已经在沉重地眨着眼皮。

几个孩子四处乱爬,他们年纪太小,还不能在外面度过夏天。他们胡乱抱着大人的腿,扯着裙子,让自己站稳或者自娱自乐。听到响亮的啼哭,妈妈们就伸出胳膊抱着孩子摇一摇,亲吻或者喂奶,让他们安静下来。

阿曼达看见了帕梅拉·索尔,自从仪式之后就没遇到过她。阿曼达望着她,想隔着房间跟她目光交流,可是索尔太太的眼睛却坚决地盯着手中的茶杯。她看起来很难过,皱纹深深地刻在脸上;阿曼达想走过去,可是想起自己曾经赤身裸体,浑身血淋淋地在这个老太太的臂弯里哭泣,就又畏缩了。

阿曼达兴味索然,瞥到丹妮斯·所罗门正坐在椅子上给儿子喂奶。阿曼达和丹妮斯共同度过了果实之夏,这件事总会缔结纽带,消除一切因男人而起的口角。她们那年夏天没说过几句话;丹妮斯几乎马上怀了孕,疲乏无力,不停地呕吐。孩子在隆冬季节降生,是个缺陷儿。阿曼达记不太清是哪里出了问题,好像是没有脑袋或者脸蛋。第二个孩子身体健康,此刻正忙着吮吸妈妈的乳房,但是丹妮斯并不看他——她望着墙壁。

阿曼达记得听安德鲁说过,丹妮斯的弟弟斯蒂文在夏天即将来临前死了,是病死的——安德鲁不太确定是什么病。丹妮斯的爸爸也病倒了,斯蒂文去世时他也卧床不起,但活了下来。因为蚊子可能造成传染,斯蒂文的尸体在田里悄悄掩埋,没有举行葬礼。

阿曼达一时冲动,跪在丹妮斯旁边,握住她腾出来的那只手。丹妮斯在座位上跳起来,然后虚弱地露出笑脸。“你好,阿曼达。”

“你好,丹妮斯。”

丹妮斯摸了摸阿曼达的肚子,嘀咕了句什么,听不清楚。丹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