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惊讶。“是位女师傅吗?”
小伙计忙点头,“是啊是啊,年纪挺大了。瘦得一阵风就能吹倒,哆哆嗦嗦的。八成是饿坏了……”
黄尊略一思忖,便站起身来,“走,带我看看去。”
“哎。”小伙计也是个心善的,答应得甚是欢快。
黄尊来到甲板上,就瞧见一个单薄的身影微微弓曲地立在岸上的阴影里,令人顿生萧瑟之感。吩咐那小伙计挑了灯,走到离岸最近的那条船上,合掌一揖,“这位师太有礼。”
“施主有礼。”那边声音沙哑地还了礼。
眼睛适应了外面的环境,对方的容貌也能瞧出个大概。五官周正,面色蜡黄,隐隐透出几分病态来。身上那件僧袍想必穿了很久,已经洗得发白,瞧不出原本的颜色了。宽宽大大的,衬得她人愈发清瘦。
再开口时,黄尊的语气愈发和煦了,“敢问师太从哪里来?”
“贫尼法号圆真,乃泰山白云庵里的一介方外人,前天夜里泰山大乱,官府又是抓人又是驱逐,贫尼在庵中待不下去,便一路化缘来到济南府。
原想在这边的庵院借住几日,谁知她们听闻贫尼来自泰山,不肯收留,城中亦是如此。贫尼兜兜转转,已到宵禁时辰,瞧见这边有火光,便过来碰一碰运气。”
说完念了一声“佛号”,没听见黄尊回话,只当他也跟那些人一样怕惹麻烦,道句“打扰”,便要离去。转身时那一声叹息,说不出的无奈和悲凉。
“师太请留步。”黄尊喊住她,“师太若是不嫌弃,就上来吃些东西,于在下的船上将就一夜吧。”
不知是天生性子冷淡,还是被人拒绝的次数多了,心中再难生出波澜,圆真得他挽留,并未露出欣喜之色,只念着佛号说了一句“多谢施主”。
黄尊将她领进船舱之中,吩咐小伙计叫守厨的人做了素面,又安排她在一间空置的值房里住下。
第二天一早,官府派人来传话,说帝后定于巳时前后前来游湖,让有幸留在湖上的游船早做准备。
黄尊忙了一圈,才想起昨天晚上收留的那位女尼,赶叫了那小伙计来问:“圆真师太是否起身了?你可记得送洗漱用水和早饭过去?”
“大掌柜,那位师太已经走了。”
“走了?何时走的?”
“小的也不知道,小的起来的时候过去问了一声,没听见动静,只当她还睡着。过了一会儿又去问,还是没动静,小的推开门一看,里头哪儿还有人影?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