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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十一

不出来了。

“让我爹来,快去告诉我爹,让他马上来!”他停顿了一刻,猛得穿过栏杆,揪住送信人的衣领,捏住他的手,力道之大,几乎要把那人的手骨捏碎。

那人哪里敢呼痛,忙应下了,小跑着出去。不多时听到后面霍笙门洞的方向那里,传来暴烈的摔砸东西的声音和怒吼声。那人激灵灵一震,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事了?

女皇让崇元郡主虞盛光代表她参加宁王妃李氏的葬礼。李、孙二妃在宫中瘐毙,却并没有以被抓捕时巫蛊恶咒的罪名定罪,而是有些不明不白,就这样死了,同时霍昭让崇元郡主参加葬礼,从一方面也显示了圣人对宁王和两位王妃的宽宥。对于宁王府而言,这样的处置似乎已经是最好的结局——事情毕竟没有变的更坏。

然而大晋的上层社会,那些敏而多思的,却已隐隐然察觉到,从郑王申正三年前被软禁之后,女皇霍昭,已经着手再一次掀起了对包括自己儿孙在内的申氏的沉重打压。

葬礼当日,下起了绵绵细雨,整个宁王府笼罩在极其压抑的气氛之中。那种压抑,甚至冲淡了这个府邸丧失女主人的悲伤感,一盏盏白色的灯笼,青色的挽联,僵板的仆从,皆是静止和沉默的,还有宁王,他和大儿子一道出现在了灵堂上,低着头颅不言不语,接受着来自各方的、形态和心思各异的眼光。

王府的二郡王申时轶没有出现在灵堂上。

虞盛光祭拜完毕李王妃,让侍从们带她来到申时轶的院落——自三天前被鞭打押送回府,执行鞭刑的千牛卫们仍然看押着他,不许其走出院落。

“本宫是奉陛下之命,来看西平。”她对领头的将官说。

那将官看看她,没说话,躬身退让开。

色戒和暴雨在廊下为她退下沉重的木屐,色戒打开门,和暴雨一道守在门外,那暴雨横眉对众侍卫们道,“郡主和郡王爷说话,尔等一概退后三尺!”

申时轶在屋内听到声响,一回头,看见门口处站了一个亭亭的人影。

她款款得向他走过来,素蓝色的丝光裙在这阴沉的屋子里像是掀动起了粼粼的光,申时轶干苦的嘴里终于觉到一丝清新的同时,感到些许狼狈,他坐在榻上,背靠在墙后,微微扬起头,没有说话。

虞盛光走到他身边,从最开始相遇,申时轶就是雄姿英发魅力非凡的,他承袭着这天下最高贵的血脉,似乎是无所不能。确实,抛开这个,仅就这个男子本身而言,他有着最为矫健英俊的身姿,最为坚定不可一世的意志,和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