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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梅无声

黄衫女子这次顿住的时间比上一次短:“公子许是记错了。”

沈梅君嗤笑:“她在翻阅自己的记忆,也就是我的记忆。”

离魂归煙阵里是沈梅君的过去。

涂越城之事刚过四百多年,沈梅君记得清楚。

踏进阵法的那刻,城池沿着她的记忆演变,绿色酒旗上的血渍是她杀了在酒铺里喝酒的某个修士溅上去的,她曾盯着那血污看了良久,记忆犹新。

那日她埋头喝酒,还没注意到将手搭在她肩上的人长什么模样,男人的头飞了出去,划过酒旗,在地上滚了两圈。

她抓起酒坛,温热的酒水冲洗脸上温热的血。

血水从她发梢一滴滴落下。

酒铺喝酒的人走了大半,其余人各自喝酒,打量着不苟言笑的沈梅君,嘴上说几句活该。

酒铺老板视若无睹,走过来问她要不要更好的不夜侯,就是价钱要更贵些。

而飞雪,沈梅君只记得飞雪小时候的模样。

后来再见,他一直戴着面具,直到他死,沈梅君都没有揭下他的面具。

沈梅君行事恣意,但还有分寸,谈不上妄为。

千年来各处闯荡也结了不少仇家,仇家都知道别对上沈梅君用幻阵,这女人仿佛一生没有后悔的事,连在幻境里停留片刻都不愿。

幻阵对于心志坚定的人无甚大用,又或者出现的时间点不对。

之前自己怒极攻心时,有人愿意弄个假的苏群玉出来,沈梅君也乐意陪他玩一会儿,可身边就有个真的。

苏群玉与沈梅君聊起无妄山七百里外的梅山。

“那里的梅花也开得好,我曾去那里采过药,不过不是你喜欢的白梅,那花色竟是粉色。”

“那下次去无妄山,还请你带路了。”

黄衫女子不紧不慢地在前引路。

沈梅君看了看天,他喊住黄衫女子:“快近午时,梅岭的白梅远近闻名,每日都有八方远客,怎么这路上没见着几个人?”

说完,周围的人突然多起来,方才在涂越城死去的人又兢兢业业地扮演梅岭的观光客,还有些还直接是无面人。

“那年我只顾看花,人虽多,却没注意他们的模样。”

苏群玉扑哧一笑,他手里多了把白骨扇:“此阵残缺?”

沈梅君踏着石阶往上:“得出去看看阵纹,又许是主阵之人不如前头那个,前头那个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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