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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跳

背景音。

裴拾音也不跟那人说话,径自越过他走到里间的卧室,踢掉鞋子,脸朝下,将身体重重摔到床上。

她心里堵得慌,默默从十倒数至一,连着循环了三轮,差点等到耐心尽失,终于听见有脚步声由外及里传来。

“是谁?”

见面第一句话,就是质问。

大概她三年前对他做的事情太过火,他对她戒备依旧,突如其来回国,她应当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。

至远至疏,做一对人人称颂的好叔侄。

像他这样的人,应该很后悔,16岁那年从宋爷爷那里接过了她这个拖油瓶。

她知错不改又顽劣,向来惹他头疼。

清隽挺拔的影子被拉得长长,投在她的被面上。

裴拾音答得相当漫不经心:“419对象。”

男人清贵的脸上,难得浮出一丝陌生的茫然:“什么?”

宋予白人如其名,干干净净,他是诺大宋家行走的行为标杆、道德准则,大概他的人生字典里,绝不会有对自己放任自流的时候。

但有时候,她又不得不怀疑,他是否古板到跟5G网络脱节。

裴拾音翻了个身,恹恹地扫了他一眼:“For one night,一夜情对象。”

空气里的沉默有如实质。

宋予白目光静静,不见情绪:“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居然有这种爱好。”

母亲去世后,她被他手把手养大,兴趣喜好他样样了若指掌,就连生理期,他都会安排人每日清晨给她煮红糖水。

她曾经在他面前是白纸,毫无秘密心事可言。

即使她跟他分享暗恋自己的那些男生的情书,他也只会不认同地皱皱眉,告诉她,她现在还小,应当以学业为重。

裴拾音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:“之前是没有的,毕竟马上要结婚了嘛,豪门联姻不都是各玩各的么?我不过就是提前适应一下这种开放式婚姻罢了。”

男人向来平静温和的脸上,终于不悦地皱了一下眉:“胡闹。”

裴拾音低头玩指甲,不以为意:“哪里胡闹了?你情我愿的事情,又不犯法。”

“我不记得我教过你,能这样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。”

头顶压低的声线沉而缓,带着某种危险的压迫感。

她知道他生气了,自己这时候不该顶嘴,可委屈的情绪却控制不住。

“可能是时间隔太久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