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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珍妮

的父女法则让她坚决防备着他。不知怎的,爸爸似乎很理解,他远远地用爱意围绕着她和玛丽。珍妮只在生病时让他碰自己,那时她不能像平常一样发起防御。妈妈必须睡觉或者照看玛丽时,他拉着她的手,用冷水清洗她的额头,唱歌给她听,还给她讲会飞的女孩和会说话的动物的奇幻故事。病好以后,珍妮对待这些事情就像做了一场梦,害怕对爸爸变得热情,让她的防御土崩瓦解。

在两个女儿的卧室,珍妮的裙子裹在身上太紧了,她骂了一句,把它扔在地上。“我不该长大。”她咕哝说。

“我看不出你有什么变化。”玛丽安慰她说。

珍妮转过脸,用胳膊肘支在窗框上。她的脊柱拉伸膨胀,把后背的皮肤撑得紧绷,它向上盘旋,好像等待撑破皮肤,获得自由。她用手拢了拢湿漉漉的头发。“我不能永远这样下去。”她对着窗外说。

“没人能永远做任何事情,”玛丽说。

“你说得对,”珍妮说,“让我试试你的裙子。”

玛丽比珍妮矮,腰围却是珍妮的近乎两倍。珍妮在过于肥大的裙子里荡来荡去,摆出可笑的姿势,两个人都笑了。

珍妮终于找到自己的一条依然合身的裙子。她们穿上鞋,穿着鞋的感觉很奇怪,她们必须小心地慢慢迈步,免得摔倒。爸爸已经走了,去看他们的蔬菜在第一场霜冻后长势怎么样。世界显得崭新、清冷,闪亮,但她们知道,当太阳在天空挂得更高时,大地将融化成淤泥。

玛丽磨磨蹭蹭,她们走得太慢,无法按时到校。亚伯拉罕先生也许已经生了气,但玛丽不让珍妮拉着她的胳膊,她说,要是她们能在外面多待一会儿,她宁愿立即挨抽。好久没人抽打过珍妮了,也许因为他们害怕她会夺过棍子,反过来抽打自己。

在学校里,孩子们无一例外都很痛苦,他们拉扯身上的衣服,在座位上坐立不安,抠着指甲里的泥巴。他们眼睛通红,骨碌碌地转着,他们伸出赤裸的手抠掉创痂,撕扯伤口处的皮肤。他们避免互相打量,努力回想夏天时在一群一伙当中的自己,为现在的样子难为情:皮肤露出来,头发梳得很紧,衣服包裹得严严实实。在这些天里,一切都很别扭。

珍妮一向喜欢学校,连今天都显得欢天喜地。她学会了她这个年纪必须学会的一切,于是她轮流到不同的班级,以惊人的耐心履行助手职责。她用瘦削的手指抓住铅笔末端,手把手教小孩子用胖嘟嘟的小手一笔一划地写字。连迟钝的孩子、根本学不会读写的孩子也跃跃欲试,她用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