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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跳

对头顶的每一幕夜星都跃跃欲试,一边走,一边絮絮叨叨地跟宋予白兴奋地讲解着光影下迤逦的星图。

如何的天气环境能看到极光,如何的月相能看见银河,一些特定的恒隐星,又得去哪些特定的地方用什么设备观测。

“但是有机会的话,我还是想去北极,因为在北极,所有的星星都不会落下地平线,他们会绕着北极星周而复始地绕啊绕,我实在很好奇这种沉默的永恒,到底会有多壮观。”

宋予白对她话里的遗憾似乎充耳未闻,短暂的惆怅消弭后,裴拾音就将这些年观星的经历,如数家珍般一一跟他讲。

如何独自乘船,前往浙江南部的小渔村,凌晨跟旅店的老板出海,就为了看一场海星。

如何跟一群背包客躺在漠河干燥无人的马路上,看着满头繁星,幕天席地,天南海北地聊天。

又是如何在川藏的公路线上,住在牧民的帐篷里,一边吸着氧,一边去拍星空延时。

所有的履历,每一桩每一件说出来,都能让人感同身受到她在每一场星空下的悸动和发自内心的热爱。

眉眼里的生动,明眸善睐里,都是明熠熠的光,带着炽人的热意,扑面而来的明艳张扬,哪怕多感受一眼,都会让人心折。

不再有她装乖讨巧的狡黠,也没有骄纵任性时的蛮狠,取而代之的自由恣意,拥有可以打破任何边界的力量。

连她的灵魂,都是鲜活的,拥有着无限的生命力。

三年的时间,她已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独立而肆意地放声大笑。

他经历过她敏感内敛的少女时期,却意外错过了她这样灿烂张扬的成年,只是想到她旅途中可能碰到的危险,还是忍不住头疼地捏了一下眉心:“拾音,如果让爸爸知道这些事情,他会后怕得睡不着觉。”

他终于理解,为什么他一回国,老人家就迫不及待要让她搬回来跟自己同住,恐怕也是听见了点风吹草动。

她有夜盲,观星这种爱好,对她来说,跟走钢丝无异,如果在旅途过程中碰到一些突发情况、不怀好意的人,会吃大亏。

裴拾音张了张唇,有些愤愤地踢了踢脚下凸起的灯带管罩:“他管得那么严,人总有逆反心理吧?”

说完,偷偷打量他:“我不信你没有。”

宋予白幼年被绑架,间接害亲哥哥身死,以至于宋墨然在某段时间,对小辈的出行监管甚至到了严苛的病态程度,倘若为了跟好友游玩而撒谎,甚至会被变相禁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