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样的感情能维持多久?
顾笙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。
未来,她或许不过是敬事房总管的托盘里,其中一枚绿头牌上的名字罢了。
“把窗台上的砖瓦都撤了。”
见九殿下醒转,尤贵妃打发宫娥端上大补的温汤,上前伸手拎起九殿下左耳,抖了抖,唤到:“醒了就起来,天晚了再睡。”
说完就接过托盘上的汤碗,舀起一勺吹了吹,自己用嘴唇抿了抿,发现还有些烫口,只得继续搅动汤勺。
九殿下茫然睁开眼,缓缓转回头,看向一旁,见母妃正坐在床榻旁的圈椅里搅拌汤碗,一时有些发懵。
娘娘坐在旁边干什么?
九殿下目光流转,四下一打量,发现这寝殿显然不是贵妃的偏殿,除了慈宁宫里来的几个贴身宫女和奶娘,周围伺候的婢女都十分陌生。
由于昨晚没及时喝下醒酒汤,伤后又不宜催吐,太医只得吩咐等其自然醒转。
江沉月此时一脸茫然,用手肘支着床想要起身,刚一撑起胳膊,就“嘶”的倒抽一口冷气,左肩冷不丁一阵刺痛。
一旁奶娘忙扑了上去,惊声喊道:“殿下不要乱动,您还伤着呢!”
一旁尤贵妃头也不抬,冷冷开口道:“该!”
九殿下诧异的睁大眼睛,见母妃脸色憔悴,那双红肿的眼睛显然是不久前哭过的。
心知发生了大事,九殿下忙抬手让宫女奶娘退开,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:“孤怎么会歇在长春宫?”
尤贵妃冷哼一声,答道:“本宫上回就说过了,从今往后若是再进一口酒,你就别踏进慈宁宫一步!可殿下仍旧一意孤行,本宫自然信守承诺,让你在庄妃这儿借宿一宿。”
九殿下垂下长睫,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,肩上的痛楚让头脑渐渐清醒起来。
刚想开口解释吃酒原因,忽感到一股熟悉的甜美气息,不断在胸口涌动。
尤贵妃许久没等到九殿下认错,抬起眼,就见那家伙正抻着脖子四处瞧,像是在找什么人。
“殿下找什么呢?”尤贵妃的眼神冷得直泛冰渣子,气得手里捧着的官窑脱胎填白盖碗一阵颤动,干脆转手搁回一旁宫女手里捧着的托盘上,沉声讥讽道:“是还想找酒来再尝一口呢?”
奇怪,这股气味挥之不去,屋里却找不到顾笙的身影。
九殿下见母妃恼火,只得先乖乖躺回枕头,答道:“没有,孤想瞧瞧敬酒的元凶在不在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