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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湛归来,以如此狼狈的姿态,且莫名其妙冒出一位皇后娘娘,种种变故几乎断了白家的念想,弄不清如今清心殿那位皇帝是何种心思。
因此,这些日子,国舅府同慈宁宫安分了许多,连白露同君越也闭门不出,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另作打算。
今日似乎略有不同。
刚入夜,白太后身旁的红人曹安康一阵风般刮进了慈宁宫,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道:“太后娘娘,方才探子来报,大事不好啦!”
白太后正靠在凤榻上闭目养神,曹安康这一叫,两个为太后捶背捏腿的宫女力道没把稳,惹得白太后猛地睁眼,险些一巴掌就打了过去。
“奴婢该死,娘娘赎罪!”宫女立刻跪地连声求饶。
白太后如今没这些心情同奴婢计较,挥挥手让她们退下,这才对着曹安康发难:“曹安康,你每日能说些新鲜话让哀家听一听吗?整日只知大呼小叫,哀家还不如养一只鹦哥!起码还能看得懂哀家的脸色!”
曹安康面色为难,明知不好,还是一口气道:“娘娘,奴才不敢知情不报,也不敢专程给您老人家添堵。方才探子来报,说是见一人一马自东北方向入了长安城,径直往宫里头来了!”
白太后锐利的眼眸微微一眯:“一人一马?那是谁?别遮遮掩掩的,说来哀家听听!”
曹安康结结巴巴道:“娘娘听了可别生气,奴才着实不知为何有此变故,只知那飞骑入长安的,是、是白大元帅!”
“白大元帅?”白太后沉吟着念了一句,忽地身子坐直,一旁的茶盏被她失手打翻,惊讶道:“你是说天下兵马大元帅白岳?!”
“正……正是!”曹安康见太后反应如此之大,吓得抖如筛糠,结结巴巴道出了太后惊讶的缘由:“十几年前,白大元帅不是曾发过誓,说……说此生不再回长安,奴才就想,元帅此番归来所为何故啊?”
即便白岳同白太后再不对付,到底是太后一母同胞的三哥,曹安康不敢放肆,言辞间恭敬无比,小心翼翼地试探。
白太后难得呆了呆,半晌,从凤榻上下来,曹安康忙上前去扶她。
“你没有听错,的确是白岳回来了?”白太后在殿内踱了两步,忽地发问。
曹安康忙道:“是,探子不敢胡说,奴才也不敢胡言乱语。”
白太后的眉越皱越紧,静默了片刻,道:“曹安康,继续盯紧了清心殿的动向,立刻请国舅爷入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