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,心神俱震,神智不清,仇恨蔽目,被恶魂邪念占据灵台。又因天时地利,使‘他’放出的菌丝趁虚而入,那些恶魂便如虎添翼,非但不受‘他’控制,反而夺其妖性——是,如你们所见,他们主动化为了半人半妖之辈。”
卫绮怀悚然而惊。
人化为妖?可能吗?
为什么不可能。
这些日子她见过了妖寄生于人,人夺舍妖,现在再告诉她,人在特定情况下能主动化为半妖,卫绮怀也不觉得稀奇了。
只是一想到这一切的仇恨原来并非被操纵,她就有些心神俱疲。
甚至可以说,正是因为驱邪除恶之后,清醒后的百姓们面对真相绝望至极,轻易盲从受了煽动,才放纵恶念,主动化为妖。
方才,人们是真的想杀她。
……几乎是个无解的死局。
卫绮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琅月又道:“这旱魃呢?也是你引来的?”
鸿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是我引来的。”一个熟悉的声音落下。
听见他的声音,卫绮怀猝然转身。
是飞。
少年人站在城墙上,说:“她足够凶邪,能遂我所愿。所以,我同她合谋。”
琅月说:“合谋?你们所谋何事?”
飞一掸衣袖,轻飘飘道:“我与鸿自从出生起便是蛊,我们之中,注定有一人要死在这里。”
他并没有说是与旱魃如何相识的——也许他只是拿旱魃当作一个工具,用来对抗竞争对手的工具。
琅月毫不客气地评价道:“引狼入室。”
飞瞥了那旱魃一眼,一语不发。
卫绮怀看了看那个“李大人”的尸体,说:“是你弄出这个尸体,煽动他们的仇恨?引来我们——引鸿现身?”
“……是。”
可笑他这般算计,却没想到被鸿反客为主,将其悉数化为半妖。
卫绮怀道:“你分明已经逃离了这个所谓的蛊,为什么还要执着地背负这个宿命?”
飞望向她,神色竟然有几分茫然:“柳姐姐,如果我不为此而死,那我的出生又有何意义呢?”
他的一生,就是为了杀死他的同胞兄弟而存在的。
这是他从小受到的教育。
他几十个兄弟姐妹,都是这样过来的。
如果他不因此而死,那他又能去做什么呢。
他本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