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便道:“苏木,把药锄拿来。”
颜暄补充道:“两柄。”
苏木狐疑的去拿了两柄药锄。
两人接了过来。挽起衣袖便开始挖坑。
苏木苏叶张口结舌。
苏叶看了一会儿,拉了拉苏木的衣袖道:“这几天先生有些反常。我们离远点。”
苏木深以为然,两人悄然退下。
少顷,一坛被埋了一百多年的灵酒便被挖了出来。颜暄不顾手上泥土,将酒抱起放在了石桌上。
傅拾雪习惯性的伸出手,却没有预想中的酒杯递过来。
二人刚刚都没有留意两个童子早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。
颜暄见此,大手一挥,将灵酒打开,深深嗅了一口浓郁的酒香,豪气干云地道:“要什么酒杯,我先喝了。”
她说着举起酒坛咕噜噜喝了一大口,然后递给傅拾雪,眼眸里却闪过一丝狡黠。
傅拾雪啊傅拾雪,我倒要看看,如此举止,你还能不能优雅的起来。
没想到傅拾雪居然十分干脆的接了过去,仰头饮了一口,一丝酒香从唇角溢出,沿着雪白剔透的脖颈流了下来,划过喉结,钻入了他素来严整的衣襟内。
颜暄本是想取笑他,见到他这番模样,没来由有些失神。这样气质的傅拾雪是她不曾见过的。
随后甩甩头,暗道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。
二人七下八下便将药酒喝了个精光,本是花下饮酒,百年之约,这等风雅之事,却被两人如此饕餮一番。
颜暄微微笑了笑,来到北曲山,便总是忘记自己是个修士,没了用灵力的习惯,此刻倒有些醉醺醺的了。
颜暄眯了眯眼,眼前一片白光,傅拾雪的容貌有些模糊,她看着他,傻笑道:“傅拾雪,你听说过司延吗?”
傅拾雪本有一丝醉意,听到她这句话忽而清醒过来,看了一眼还在她手指上的灵犀玉戒,皱眉道:“你知道了?”
颜暄揉了揉额角,有些苦涩道:“知道了他是司延,不知道他为何是司延。”
傅拾雪看着她醉眼朦胧的样子,默然不语。
颜暄兀自道:“为什么要是司延呢?如果只是个贪图权利的普通人,我也不会这样顾虑。”
傅拾雪淡淡道:“你在顾虑什么?”
颜暄皱起眉头,呢喃道:“顾虑什么……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,我不知道我对他还有多少价值,真奇怪,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