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殊望着被夕阳照成一片霞红的连绵起伏的沙漠，笑了笑，“在想一首歌。”

“什么歌？”

“《夕阳之歌》，”叶殊慢慢的靠到顾珩的肩上，眼神望着远处却有些缥缈，“你还记得吗，十年前你第一次带我去见你那些兄弟，我唱了一首大仙的歌，《难得糊涂》。我记得你之后告诉我，说陆庭陌夸我粤语发音标准来着。”

“对，”顾珩伸臂揽过叶殊，将她朝怀里带了带，“怎么了？”

“从我出生到我外婆去世，她最喜欢听的一首歌就是《夕阳之歌》，然后我被她带的，也特别喜欢听，而且特别喜欢唱这首歌的梅姑，我的粤语发音就是从她的歌里学来的。我看过她所有的电影，听过她所有的歌，她是我唯一的偶像。她去世那一年召开演唱会，外婆特意带我不远万里去现场听。演唱会的最后，她唱着《夕阳之歌》，转身拎着洁白的婚纱裙摆朝高高的红色楼梯上走，那个画面，我到现在都忘不掉。”

“婚纱的拖尾真长啊，在我那时候的记忆里，好像长的望不到尽头。最后一刻，她站在楼梯的顶端，对着所有观众挥了挥手，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喊了一声‘拜拜’，场面真的很让人泪目。”

“她当时已经是疾病缠身，演唱会后一个月，她就去世了，我当时很伤心，外婆安慰我，说人这一辈子，不在于活多久，而在于活得有没有意义，有的人在世上的时间短暂，但风华绝代，也没有什么遗憾了。外婆还说，想做什么，要尽早去做，别像歌词里唱的，‘一天想，想到归去但已晚。’”

“顾珩，”叶殊偏头看了眼心里眼里都是自己的男人，“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？”

突然一问，顾珩脑子还真有点转过不来的轴，他抱歉的摇头，“想不到。”

叶殊拉低他的脑袋，鼻尖抵着他的鼻尖，小声的呢喃，“我想穿婚纱，拖尾很长很长的婚纱。”

顾珩眼前一亮，“真的？”

“嗯。”叶殊认真的点头。

顾珩抚了抚她的发顶，很是松了口气，“你不知道，我本来想问你要不要把婚礼往后推一推的。”他本来就在筹备中了。

“不用了，”叶殊摇摇头，“外婆说没看到我的婚礼是个遗憾，我要尽快把这个遗憾给外婆补上。”

“好，”顾珩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头，“都交给我，你只需要穿着最美的婚纱，当最美的新娘。”

叶殊仰躺在他的腿上，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，满意的笑，星星零星都跑了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