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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七十九章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

钟砚淡笑着看了阮歆一眼,只一眼,视线又转向正前方,望着越下越大的雪看个不停,声音都似薄雪轻飘飘的,“我是想问你,庄译对你还好吗?”

阮歆抿了抿唇,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,没有回答,“还是我先问你吧,有两个问题,”阮歆看到钟砚朝她看过来,紧张的咬了咬唇,到底鼓足了勇气,“第一个,你现在有女朋友吗?”

他好一会没有回复,阮歆的心开始七上八下的纠结,只要他没有,她就把一切都告诉他,跟他说她这些年......

“有。”

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将阮歆好不容易攒起的信心震得魂飞魄散,她嘴角的浅笑蓦然收起,然后僵硬的将身体转向她那边的车窗玻璃,她使劲握了握拳又使劲眨了眨眼,驱散眼中莫名涌上来的泪意,然后故作不经意般笑了笑,“我该走了。”

她推开车门直接下车。

“哎,”钟砚着急的拉了她一下,不知道为什么,她的反应让他心里的慌张更甚,“不是还有一个问题吗?”

阮歆轻轻抽回自己的手,站在车外任由飘雪洋洋洒洒落了她满脸,这样也好,视线模糊她就不用将他看得真切了,阮歆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,“我忘记了,也没什么紧要。”

她转身朝前走,天也太凉了,凉到她刚刚有些热起来的身体骤然又掉到了冰窖里,双脚已经麻木,也只是在听从身体的本能走着,她不能回头,都过去了。

多年前看过的一首唐寅的诗突然就浮现于脑海之中。

雨打梨花深闭门,孤负青春,虚负青春。赏心乐事共谁论?花下销/魂,月下销/魂。

愁聚眉峰尽日颦,千点啼痕,万点啼痕。晓看天色暮看云,行也思君,坐也思君。

她再没有资格行也思君、坐也思君了。

钟砚站在车边,看着她裹紧自己衣服的瘦削倔强的背影,心里说不出的难受,他不知道这样说是对是错,可是她快要结婚了不是吗,他不能再让自己对她的生活产生影响,也不该再压不住自己的心去打扰她。

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。

明明告诉自己就该如此,可是心底的烦躁却越来越甚,他抽出一支烟来点上,狠狠的吸了一口,五脏六腑都好像被灼烧着,却还是驱不散那股阴郁。

好像有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,在他心间一点一点地溜走了,当着他的面。

他关上车门,看到阮歆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道口,他朝前走了几步,曾经熟悉的那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