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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 桦城

o;他脸上忽然掠过了一丝好奇的神色,“阿怜……”

“唉?”

“是那个时候开始的么?”

“什么?”

“你不恨我了。”

“谁说我不恨了?!”阿怜气哼哼地说,“都记着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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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蘅坐在门口的石阶上,望着山壁顶上的云海退了生、生了又退。

穷石方圆也有数百里,可是除了这一处橡树林,到处都是一般的萧索模样,连只虫蚁也难得见到。在这里坐了那么多天,青蘅已经把头顶的橡树的枝杈都数了几遍。

有时候她去石缸那边张望,有了脖子上的佩戴着的地蟒丹,虽然没有飞光的镜媒,也一样可以施展水镜术。但是飞光总是蜷伏在那里睡觉,大概这次伤得重了吧?

于是青蘅就抱着双腿坐在那里,翻来覆去地想些那些过去的事情。想着那些沉没在弱水里的族人,想着那些仍然在跋涉的族人,想着那些在遥远的家乡做苦役的族人。

青蘅始终都是公主,热河部的长公主。阿爹说过:有些人生来就是高原的王,这是流淌在血液里面的东西,谁也夺不去。阿爹也说过:为王的命运不属于自己,怎样也不能抛弃。她认认真真地想过很多次,要带着腹中的孩子逃避到最遥远的地方去,可是目光离开隆起的小腹,她看见的就是那些族人绝望的目光。

穷石的日子真是过得缓慢,都快一个月了,肚子只大了那么一点点。要不是宝宝还是那么时不时的用力踢踢她,她一定会更加担心。

诸婴每天跟着臧楠许遥在那无边的书库里翻阅典籍。只要他不追究这地方的来历,老人们也不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