棣只能从一旁的窗子翻出去,没想到,窗外左侧下方挂了一把小刀,不长却很锋利,一下子把明棣的胸口拉开了肉。
明棣使劲捂住伤口,转头看了一眼那件变得越来越亮的屋子,飞快地离开了。
他一直往没有人的方向走,慢慢进入了山林之中。
在山林中他看着山下点点的灯火,突然想起,前些日子里下面的人来报,喻宁姝搬到城外的温泉山庄去疗养,还向朝廷告了假。
那个温泉山庄,应该就在这附近。
明棣在黑暗中判断着方向,大户人家的庄子灯火总是比普通人家要多、亮,而且庄子上有主人在的时候会更热闹些。
他忍着满身的疼痛和潮热,脚下步履不停,眼睛一瞬不瞬地寻找,终于晕倒在了喻宁姝温泉山庄的后山,还恰巧被喻宁姝捡了回去。
天知道他被喻宁姝捡到那一刻心情多么雀跃和安心。
也是那一刻他才知道,喻宁姝是他愿意全身心托付和相信的人。
也是在喻宁姝背上的时候他才意识到,那刀上淬了毒,而且,是颠鸾倒凤的那种药。
所以他遂了自己的心意,也遂了喻宁姝宫宴那晚在马车上说的话。
可第二天一早,明棣对上喻宁姝的眼,眼中却不是柔情蜜意,嘴里说的话也是最扎心的:“今日过后,我们一别两宽,各不相欠。”
明棣觉得自己呼吸都停滞了,他确定自己心意的时刻,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却说出这种有违常理的话。
他吐出了一口老血,忍着全身的不适和怒火,死皮赖脸地哄他的女将军。
他和喻宁姝之间的很多事,包括喻宁姝身上的很多事情,都在预示着,她不是原来的喻宁姝。
可她的脸,她身上的伤疤,明明就是喻宁姝。
明棣不信怪力乱神,可喻宁姝的种种表现,让他不得不信怪力乱神。
宫里和南疆都有消息传来,皇帝想让喻宁姝到南疆去和亲。
明棣想了想,只能先把人娶进门,才能保她无虞。
可没想到,喻宁姝在大殿上的一番慷慨陈词,硬生生把他的一片丹心变得渺小。
他看着喻宁姝,确定自己要用尽自己所有的手段把她留住。
日子一天天过,他已经在谋划两个人的婚事。
可喻宁姝却不知怎么搞得,为了保护文炔中毒晕倒。
明棣看到喻宁姝奋不顾身挡在文炔面前的那一瞬间,又恨又嫉妒又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