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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几位大腕儿

但与子女的交往通常以不打扰长辈为宜,所以我与侯先生竟从未深谈过什么。

1991年在相声界的一次聚会上,侯先生做了一个发言,其中谈到相声目前不景气的原因之一就是作者待遇不公:“人家费那么大劲儿写个段子,你给加俩馊包袱就算你的了?名也是你的,利也是你的,那人家谁还写相声啊?”

会后聚餐时相声作家廉春明与我相约给侯先生敬酒,侯先生笑问:“怎么样,我今天讲的对你们写相声的还算公道吧?”

我们忙说:“公道公道,就为这个敬您一杯!”

“公道就好。”侯先生高兴地站了起来,与我们碰杯。我们知道他身体不好,劝他不要多喝,但他还是一饮而尽。

我想起我少年时读的那本书,为什么叫《侯宝林郭启儒表演相声集》呢?加这“表演”二字,实际上是侯先生有意强调他仅仅是作为相声表演艺术家在表演作品——虽然收入集子中的许多作品,特别是许多传统作品,都经过了他的加工和净化,而这种加工和净化现在看来是具有开创意义的,其艰巨程度也并不比创作一段新作品轻松——但侯先生仍然认为这仅仅属于“二度创作”,是一个表演艺术家的分内之事。

后来,侯先生身体欠安,先在医院治疗后回家中养病,我曾去电话问候,是侯伯母接的:“梁左呀,昨儿我还念叨您哪!昨儿有人送来一只甲鱼给侯老补身体,我一下就想起您来啦,您要在这儿就好啦!”侯伯母记忆力真好,数年前有一次在侯府用饭,耀文说做一只甲鱼招待我,我说这我拿手呀,于是自己下厨房做了一道清蒸甲鱼,侯伯母尝过之后直夸味道好。听她在电话中提起此事,我忙问:“要不我现在到您府上给您露一手儿去?”就听耀文在电话旁边埋怨他妈:“人家都挺忙的,您提这事儿干吗呀!”然后他接过电话:“梁左呀,我们老爷子好多了,多谢你惦记着……你甭听我妈瞎说,那甲鱼我昨儿都给做得了,比你做的还强哪!”也不知是真是假。

当我写这篇文章时,侯先生还健在;当我编辑这本小书时,他已经离我们而去。

他临终留下话,说他一辈子感谢观众,说观众是他的衣食父母……